他在想:岭南王到底什么时候憋死?
刚刚从他身上离开时,他明明感觉到男人隐忍得快把床板攥烂了。
未免有些过于能忍了……
谢清碎知道萧烛不曾私下找人解决,自己似乎也不怎么动手,除了来他这里,其余时间几乎全在谋反事业上,没有一点闲暇。
他之所以知道这些,这还要归功于系统隔三差五给他打的小报告——
这个被谢清碎辞职申请刺激到的系统,不知道是哪条程序撘错了,在一反常态地努力修改数据糊弄主系统之余,还执着地监控岭南王的私生活,确保这个精心挑选出的工具人干净无污染。
“……”
谢清碎对此不做评价。他和萧烛之间只是交易关系,仅此而已。
只是仍忍不住有些纳闷:这样每天憋着,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?
他本身虽是欲求不重的类型,但也知道忍着的滋味儿有多难受,说是酷刑也不为过。
奇怪。
谢清碎缓缓地想:即便是为了讨好拉拢他,岭南王的忍耐也有些过于超过了。
——除非这人有什么古怪的癖好。
但谢清碎觉得萧烛应当没有。
萧烛见他瞳色涣散,不知是在不满还是走神,喉结滚了滚,又低声道:“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……”
谢清碎回神,不甚在意地回了句:“随你。”
反正他这侍郎府早就被萧烛的人渗透成筛子了,要生气早就找萧烛算账了。他只是如今不在乎这个,马上就要退休跑路了,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随便他怎么折腾。
他抬起头,带着些许自己也道不明的困惑,仔细打量起萧烛。
室内点亮一豆昏暗的烛火,萧烛眸色幽深,寒潭静寂。
眼底因方才亲近未完全褪去的一抹携裹着浓欲的稠黑,含着几分强行压抑而生的冷戾,笼在谢清碎身上。
如同猛兽没能吃饱餍足生出的几分不满,并不算多么锐利,反倒似乎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在幽暗灯火下无端显出几分危险的暧昧,像是想将他整个包裹起来。
谢清碎不知怎地呼吸一窒,连带着心跳也漏了一拍。
他忽然意识到,除了第一次在宫宴上见面时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他再没有仔细地看过岭南王。
……萧烛原本是这样看他的吗?
萧烛见他沉默不语,像是消极表达不满,喉结滚了滚,捏了下他的掌心,将最后一个汤婆子塞进他手中,低声道:“不早了,你早些歇息,晚上别开窗,钦天监预测近日还会落雨,你身子刚好,注意着些。”
……萧烛原本也这么话多吗?怎么比他那群侍女还啰嗦?这人究竟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这么多张嘴?
谢清碎心底的古怪感越来越甚。
顷刻之间,谢清碎脑海中划过一道清明,如同薄雾中掩藏着的庞大影子,终于被风吹拂出冰山一角。
那些越来越难以掩饰的占有欲、超出界限的照料和迁就、难以用常理解释的隐忍……都不约而同指向同一个谜底。
谢清碎脑海中浮现某个荒诞突兀的猜测。
不……并不突兀。
萧烛的隐藏并不高明,甚至并不称得上是在刻意隐藏,只是被他无数次有意无意忽视了,直到异样堆砌到无法再从容移开视线,才不得不面对。
“岭南王,”谢清碎瞳孔微缩,顿了一下,打断男人的嘱咐,听到自己的声音夹着道急促的喘息,问:“萧烛,你是不是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
很抱歉这段时间的更新问题,给大家哐哐鞠躬tt作话放不了图,具体解释在大眼仔,方便的可以去看一下!
真的不好意思!很抱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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