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池一下子坐起身来,他那双眸子里闪烁出耀眼的光芒,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,璀璨而夺目。花竹看着他的眼睛,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,只剩下他那明亮如星辰的瞳孔。
那双瞳孔里含有无尽的热情和期待。
花竹被这双眼睛所蛊惑,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。
这几乎是在催促了。
方池飞速解开他的腰带,襴衫退去后,是白色的长衫。然后方池解衣服的手开始颤抖,他伸出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,想要止住颤抖,却无济于事。
他盼望这一刻,几乎用了一辈子,事情真的发生在他面前的时候,方池的身体反而出现了丝丝畏惧。
方池抬手抚上花竹的脸庞,似乎在确认眼前之人,他又俯下身来吻了他几次,一双凤眼紧紧盯着花竹看。
“怎么了?”花竹疑惑道。
“我这里又空虚又充实,又快乐又悲伤。”方池拉过花竹的手,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。
“我知道,”花竹撑起身子,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吻,“我也是。”
方池笑着,一下下解开花竹的衣服,然后一滴眼泪落在花竹赤裸的胸膛。
“我好像坏掉了。”方池朝花竹解释道,“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快乐,却会掉眼泪。”
花竹擦掉他眼边的泪水,“没关系的。”
方池笑了一下,不再犹豫。
面前是他想了一辈子的人,这一次,他不会再让他们因为任何原因分开。
方池的手抚上花竹的胸膛,这双手所到之处,花竹跟着轻轻地颤抖。
“咚咚咚”门外响起敲门声。
花竹身子一僵。
“别理。”方池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向下,开始解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。
敲门声还在继续。
“去看看。”花竹拉住自己的衣服。
方池在他身上挨蹭,就是不动身。
“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花竹吻了下方池的侧脸,“去开门。”
方池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,又跟花竹讨了两个吻后,终于妥协了。
站在门口的是宝娣,还有祝十三。
“什么事?”方池面色不虞,盯着二人瞧。
宝娣被他阴沉的脸色,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也没想起来问为何开门的会是他。
“你给田妈妈寻的那块墓地,我们将人重新安葬过去了。”十三扶住退后的宝娣,开口说道。
“墓地怎么了?”方池眉头紧锁,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。
“墓地无事,”十三朝房内看了一眼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但田妈妈的尸体,挖出来的时候,只剩下一个头。”
方池眉宇间的纹路锁得更深,他朝十三比了个稍等的手势,匆匆回去将银镯还给花竹,就跟着十三出了门,一直到第二天早上,都没有回来。
花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也没有追问,但那场只开了个头的缠绵,让他心中漏风的那个破洞被堵住了不少。
第二日一早,他整理好心情,照常去点卯。心中一想到晚上归家,便有方池在等待,嘴边露出一个笑容。
刚到县衙,就见仁和县的一众衙役等在门口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花竹朝跟衙役站在一起的沈安澜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