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海平倒也没有特别失望,只说有空再约。接着就要告辞。
他长腿一伸刚出门,又撤回来,笑嘻嘻说:“记得吃药啊哥,你要来不及我晚上给你送过来。”
张海桐张了张嘴,刚想说别这么麻烦,结果他就跑了……
跑了……
了……
……
好吧。
张海桐决定将包袱里买的糕点和冬瓜糖分他一半。
……
此去南洋多年,在海上飘了一路。身上的伤口其实恢复的不太好,旧伤叠新伤,一回来心里那根弦因为张海平的出现又松了一些。
人一放松,身体便开始闹别扭。
所以有点发烧。
张海桐没当回事,提着一些糖和糕点往本院走。
天色越来越阴沉,鹅毛大雪纷纷落。张海桐慢吞吞走在路上,穿过重重院门。
张家的建筑都很有历史感。
身前那长长的木质雕梁长廊仿佛一个长长的隧道,柱子与柱子重叠,无尽的空间感凭空而生。
长廊尽头走出来一行人。
领头的人应该是某个长老。
张海桐对张家的高层了解并不多,目前为止他唯一见到的高层只有张瑞桐和张瑞山。还是每年大型族会上看的。
这个时候他也就观察这俩了,其他人都被略过。
那长老领着人越来越近。
他身后跟着两列族人,但张海桐发现长老身后还有一个矮一点的身影。只是被遮住了,看不太清。
越来越近了。
身影越来越清晰。
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。仿佛神龛上的白玉观音,微微垂首。悲悯而又空无一物的眼睛被遮住。
小哥。
张海桐呼吸一滞。
他下意识举起手,装着糖果的包裹寂寥的悬在空中。
他们擦身而过。
小哥目光扫过他,而后渐行渐远。
……
张海桐在城里买了糕点,回到东北已经冷了。
就像张起灵和他擦身而过,北风终于把他们都熄灭在漫天大雪中。
雪还在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