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不动,我不动。
以不变,应万变。
马贩子赶出来的两架马车,两个伙计都不是一般人。张海琪挑了最贵的。
张海桐:?
“大方。”
给你比个大拇哥。
张海琪翻了个白眼。“你懂个屁,老娘这辈子都不会委屈自已。”
马贩子立刻恭维。“对对对,姑娘生的这般富贵娇柔,肯定不能用差的。不过这租金?”
“老娘还能缺了你的?”张海琪不耐烦,丢下两个银裸子。
看着马贩子高高兴兴称银子的模样,张海桐默念:你完了。
张海琪根本是生气了。她这是专门挑贵的,秋后算账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才爽快。
张海桐放下碗,给这场戏收尾。
“行了,就这个吧。套上马我们得赶紧走了。”
马贩子殷勤的出来送,张海桐跨上马。刚刚坐稳,就听见一阵惨叫声。
他转头去看,马贩子捂着右眼倒在地上惨叫。鲜血从他指缝中渗出,滴滴答答掉在泥土地上。
“瞎了你的狗眼,敢把老娘当块肉看!”张海琪翻身上马,冷冷睨人一眼。全然没有方才装出来的轻浮急躁的样子。
后面驾车的伙计仍旧一脸镇定,好像见惯这般场景似的。
张海桐更加确定这家伙不是一般人。
汪家人都有个尿性,那就是不怕死。如果说张家泯灭人性,那汪家人就纯纯不是人。
他们只是执行命令的机器,哪怕这个命令是让他们去死,也会毫不犹豫执行。
普通走江湖的看见这样见血的场景,即便不害怕也会面露惊愕或是警惕。这样冷漠镇定的,能正常才怪。
“走。”张海琪缰绳一紧,身下的马便往前走。那伙计驾车跟在后面很守规矩,像个人机。
……
进北京城前,张海琪才拿出族里运作的假路引。而后让车夫在一旁等着,她带着张海桐走到旁边去。
“缩骨,易容。”张海琪直到现在,才拿着族里运作来的的假路引。
张海桐没问,乖乖缩骨变矮。
张海琪从包袱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满女旗装和满人衣服。
他们要扮做路引上的身份,也就是调去南洋海事衙门上任的身份,进衙门拿调令。
张海琪的易容手段堪称精妙,她起手一弄便换了个人。并且浑然天成,看不出首尾。
扮起男人来像模像样。本来就是东北人,身量还高,扮男人毫无压力。
但是……为什么扮男人?
直到那身女人旗装穿自已身上,张海桐才反应过来。
“凭什么你扮男人,我扮女人!”张海桐缩骨后装扮成妇人,愤愤不平的问。他套着一身宽大的旗服,张海琪正在捣鼓他头上的假发髻,往里面插铜钗子。
“你知道衙门怎么走?知道衙门怎么办差?知道谁给我们调令?”
一连串疑问句把张海桐问懵了。
直到香粉糊了他一脸,都愣在原地没回答出来。
张海琪给他仔仔细细描眉,还感慨道:“你这眉毛生得好,天生就细,还有几分锋利。随便几笔就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