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已肯定是第一个因缺氧窒息而死的马家人,马小玲如此想着。
她的身体渐渐因为缺失氧气而展开悬浮,就在意识彻底消失前,马小玲怀疑自已出现了幻觉,一个极速接近的身影来到自已面前,随着腰间酥麻的拥揽。
在水下,由于阻力,所有的动作都被放慢。
当柔软冰凉的唇贴上她的,氧气被渡过来时,明明是在黑暗的水潭里,她却看到了一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。
此时马小玲只知道,眼前人眼中的湛蓝比月光还要明亮,而自已胸腔的窒息感也渐渐消失…
“哗啦!”
水面激荡,两人破水而出。狼狈的上了岸,坐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,发现只有一条暗河流向远方,四周都是百米高的峭壁,向内凹陷的弧度想要爬上去基本不可能,只有掉下来的洞口处,有一抹暗淡的光。
他们目前被困在这地下暗河里了。
缓了一会儿,马小玲才坐直身子,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,贴在身上。因为在悬崖下滑时身体一侧的衣服已经被磨破,白皙的皮肤上是一道道血痕,经过水的浸泡,皮肤刮破处的沙石已经被冲洗干净了。
为了避免细菌感染,她干脆的将外层衣裤都脱掉,只剩一身过膝短裤和无袖背心。
从脱掉的长裤里翻出所有能用的物品和她特制的有助伤口愈合的药,想到充当肉垫的张起灵,马小玲先是简单的给自已涂了点药,又走到他身前,说道:“你把衣服脱一脱,我给你处理一下后背的伤口。”
张起灵先是一愣,随后很配合的脱了上衣。
在看到张起灵后背的淤青和血痕时,马小玲心里五味杂陈。
轻声问他:“你不是走了吗?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“嗯,我要回来。”
马小玲愣了一下,这算什么回答?不再说话,用指尖蘸取适量的药膏,动作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。
一股略带草药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。
张起灵感受着马小玲指尖传来的温度以及药膏带来的丝丝凉意。
柔软的指腹在他后背上轻轻揉着,药膏揉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酥麻之感,便不自觉的肌肉紧绷。
马小玲洞察他身体的变化,微微侧头问道:“很疼?”
这样问着,手上的动作便更轻了。
“没有,只是很少有人给我涂药!”
记忆里为数不多的,只有无邪和胖子给他涂过药。
(其他人想给你涂药,你也不让他们近身啊,比如几十年前的霍玲,别说给你涂药了,她还想给你生猴子呢!嘿嘿)
闻言,小玲涂药的手微微停顿,复又继续涂药。随着药膏的缓缓渗透,伤口似乎也在慢慢愈合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大山深处的夜晚总是比外界来得更早更静谧。傍晚时分,薄雾轻轻笼罩着大地。
细微的光晕在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。
在昏暗中,两人围着火堆,树枝燃烧不时响起噼啪噼啪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