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在做正经事,荀姻却莫名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到的心虚感,这种心虚的感觉跟平时面对荀然时不太一样,她自已也形容不出来。
不过她确实没有了跳舞的兴致,反正刚刚也是赶鸭子上架,现在正好有了确切的理由退出。
荀姻跟吉他手摆了摆手,示意自已要下场。
谁知通往舞台下方的路却被人拦住。
年轻的吉他手跳舞跳得满头薄汗,眼睛亮晶晶的,有种让人难以招架的热情和狂放。
“再玩一会吧,你看,台下的人都不想让你走。”
说着,乐队成员也开始配合他,将曲风转换得更加激烈,现场的气氛也明显被带得更狂热。
这架势让荀姻轻蹙了一下眉,吉他手好像看不到一样,又开始兴奋地跳起舞来,一边跳,一边围着她转圈。
只这次圈刚转了一半,他便被人从身后抓住了肩膀,那人一把抢走了他的吉他,与此同时顺着舞蹈动作将他推下了舞台。
吉他手:“???”
等他回过神时,自已已经站在了台下的阴影里,眼睁睁看着高大清隽的男人站在荀姻身边,轻松取代了他的位置。
荀姻则是看着突然上台的原疏,整个人都愣住了:“……不是,你上来干嘛?”
男人模样矜贵又冷淡,背对着观众,唇角挂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,不答反问道:“跳舞吗?”
因为吉他手的突然下台,乐队成员都有点懵,不约而同停下了演奏,致使音乐戛然而止。
原本激荡的氛围一下子沉寂下来。
台下的观众看不到原疏的脸,有些不满地嚷嚷出声。
“怎么停了?”
“继续啊!”
“搞什么突然换人?”
荀姻冲原疏使眼色,小声道:“别闹了,赶快下去,被人认出来怎么办?”
原疏眯了眯眼睛,显然跟她不在一个频道:“不跟我跳?”
他轻轻“啧”了一声,喃喃自语道:“我跳得挺好呢。”
说着,他开始拨弄手中的吉他,乐声重新燃起,且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。
原本还在吵嚷不满的观众几乎同时噤了声,片刻之后欢呼乍响,几乎要冲破鼓膜。
乐队其他人也被带动了,互相对视一眼,开始为吉他伴奏。
现场纷乱,尖叫,疯狂。
而带来这一切的人半边侧脸埋在光晕照不到的暗处,光影分割,冷白分明。
身处喧嚣处,却不为任何尖叫欢呼失神,似乎随时可以抽身而出。
这种矛盾感反而更加诱人深陷,想要不顾一切将他也拉入这狂欢的深渊。
站在原疏面前的荀姻是承受冲击力最大的人。
从前她只是听说过原疏很厉害,却没有亲眼见识过。
如今她看到了,却也并不觉得那些嘉奖和桂冠是虚有其表,只觉得理所应当。
他真是生了一双天生用来玩乐器的手,修长纤细却又不失骨感,淡淡垂落的眸光罂粟一样,勾引着人的视线。
荀姻不自觉盯着那双手看,直到手的主人察觉到她的视线,漫不经心将手抬到衣领处,解了两颗扣子。
起伏的喉结下,光晕打在那块如玉的肌肤上,简直像漩涡,不仅勾着人的眼神,还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。
这男人……有时候还真挺骚气的。
荀姻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