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头顶的声音一滞,烦躁中染上几分无奈和宠溺,强行耐着性子,循循善诱道:
“我之前怎么教的?不记得了?”
说罢,他似是预料到结果,不给她迟疑的机会,不动声色牵起她的小手,悄然环在腰封上,引导她抓住搭扣。
林知雀身形一僵,回忆刹那间翻涌,忽而想起曾经的一幕幕,不争气地红了脸颊。
还记得最初,她不知如何讨未婚夫喜欢,放下脸面求他指教,答应他甘愿受罚。
她果然学得不好,哪怕极尽全力,他还是不满意,第一回就罚她解开腰封。
后来得知真相,她没有细想,现在看来,似乎那时候就是别有用心。
林知雀不忿地瞪他一眼,暗叹这家伙心思太深,早知道就不那么听话了。
不过不知为何,她向来记性不好,那日的教导却记得清清楚楚,手指灵活地四下摸索,很快就摆正搭扣的位置,轻巧地解了开来。
裴言渊还算满意地颔首,敛起眸中的压迫和幽深,尽量带着鼓励和赞许,引导她继续下去。
喜服繁复累赘,层层叠叠,腰封只是冰山一角,内侧还有不少盘扣与活结。
幸好这些不难,与女子的衣衫相差不多,林知雀还算熟练地逐一破解,不一会儿就替他宽了外衫,衣襟对半敞开。
这比预期中的好许多,裴言渊欣慰地勾起唇角,凝视着她红得滴血的脸蛋,终于决定让她喘息一下,自觉地褪去外袍,宽了内衫。
晚风从窗缝中钻进来,烛火忽明忽暗,勾勒出他胸膛上齐整纵横的沟壑,还有背光中的石子。
林知雀眸光凝滞,褐色眼珠不住地颤动,樱唇欲言又止地张合,眸中除了羞怯之外,更多的是深深的无措。
她早知会有今日,话本子看过不少,红皮小册子也仔细研究过。
因此她知道该做什么,却不知具体应该如何做。
话本子晦涩含蓄,小册子倒是清楚直接,可。。。。。。可那只是招式,她总不能一上来就与他拧成麻花吧?
林知雀不愿显露出一无所知的模样,如此便像是大灰狼和小白兔,她只有被他生吞活剥的份儿。
她不甘心地抬起手,硬着头皮靠近,指腹轻柔从他身上划过,如同迅疾的溪流,顺着沟壑往下流淌,却在腰腹之下止步不前。
藏着匕首的地方。。。。。。她不该碰吧?
裴言渊忍俊不禁,笑声从喉间溢出,居高临下俯视她纯澈如白纸的样子,又想到那本翻得都翘边的册子,登时笑得更抑制不住了。
他碰上她幽怨的目光,轻咳一声收起笑意,唇角却还未放下,悠悠道:
“学了整本书,就学到这些?”
林知雀一愣,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费解地逐字逐句分析,才恍然大悟地回过神。
什么整本书?什么学习?
。。。。。。他怎么知道,她偷偷看了不堪入目的小人图?
恰好前段时日,她从金陵回到京城,压在枕头底下的红皮册子不见了!
那时就怀疑是他,但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,还以为是她想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