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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刚刚她是装的,也幸好是装的,莺莺还未贤惠到那个地步。
林知雀并未注意他的反应,咬牙切齿地看着一堆请帖,不忿道:
“李家姑娘又是谁?生得美吗?”
裴言渊还是不回答,笔尖从屋舍挪到院落的空地上,毫无察觉似的问道:
“莺莺喜欢什么花儿?是艳丽的牡丹,还是清丽的海棠?”
林知雀侧耳倾听,一不留神又被他带偏了,仔细斟酌许久,应声道:
“牡丹国色天香,若是养在家宅之中,会压住所有花儿的姿色,不如海棠和谐可爱,也更好打理。”
裴言渊淡淡应声颔首,在草图上简易勾勒出海棠的轮廓,还估摸着空地大小,标注出种几株比较适宜。
这回他仍是岔开话题,没有回答,林知雀再也没有耐心,“蹭”的一下站起身来,冷脸看着这家伙。
他哪怕糊弄一下也好,总好过一言不发,难不成真有鬼了?
罢了罢了,反正婚事八字没一撇,她较真作甚。
他爱说不说,她爱嫁不嫁,谁能管得了谁呢?
这样想着,她不自觉地叉着腰,懒得与某个狗东西争执不休,抬脚就要离开。
裴言渊笔尖缓缓游移,暗中观察她的神色,刻意拖了一时半刻没有动弹。
待到她快要踏出门槛时,他才迅疾搁置纸笔,三两步冲到跟前,从身后一把抱住,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,无辜至极道:
“怎么突然要走?该不会是我惹莺莺生气了吧?”
话虽这么说,他的笑意早已溢出唇角,连眼尾都抑制不住地上扬,眸中尽是满足得意。
像是幼时过生辰,孩提试探着向长辈讨要贺礼,并非真的在乎那么点东西,而是为了证明她爱他。
裴言渊强行压住绽开的笑颜,如最初那样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,好似对她的喜怒无常非常包容。
不仅逆来顺受,还自我反思。
“你你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林知雀气得不轻,对他的忽视极为不满,可瞧着他这副模样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更不想让这人发现,她竟会为这点小事吃醋。
她一腔烦闷无处发泄,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,却在半空中被他攥住手腕。
“我我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裴言渊故意学着她说话,轻而易举地揉捏掌中温软,稍稍敛起笑意,收紧怀抱道:
“你说的那些姑娘,我不认识,也不想知道太多,毕竟不会娶她们。
我想娶谁,自然才会问谁。”
林知雀愣怔地望着他,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,再一思量,气血涌上双颊,害臊地埋下头。
依他话中的意思,刚才问东问西的,正因为要娶她吗?
她偷瞄这家伙一眼,从他坚定的眸光中得到答案,小脸羞恼地舒展开,心头那团气消了大半。
早说不就完了,何必拐弯抹角,给她添堵,还甜言蜜语哄她开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