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来不想哭的,可看到爸爸哭,我也跟着哭了。
第二天,爸爸没去工作,而是骑着满电的车子,为我搜集办理转学手续。
我以为黎明将至,那天将是我挨程月的最后一顿打。
直到温热的液体从我耳边流出,程月才意识到这次兜不住了。
我被送去医院,左耳麻木毫无知觉,未来很有可能听力障碍。
程月找到我爸爸,还在街上的他揣着没盖完的文件就赶过来。
车子没电了,他就大步地往医院跑。
他听不到声音,身上的那处踹上让他无力躲避,迎面撞上了疾驰向他的汽车。
他也不会说话,躺在急救车的路上喊不出疼。
我是在他救治无效离世后才知道这一切的。
他的口袋里还装着材料齐全的转学申请。
我生在一个没人爱我的家庭里,被遗弃后,是爸爸给了我一个家,让我感受到温暖。
爸爸说要与人为善。
可我却想告诉他,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。
我的听力因为暴力险些丧失。
老师说程月已经受到惩罚,鼓励我振作。
至于她受到什么惩罚,我不知道,因为自那天后我再也没见过她。
我用爸爸攒给我读大学的钱买了张车票,离开了这座城市,改名叫沈希,寓意着未来还有很多希望。
难熬的日子里,我无数遍设想她受到的严酷惩罚,或许是因为未成年,才不对外公布。
直到我再次见到她。
不但什么事都没有,还被家里包装了履历,成为自小在国外长大,不谙世事却又善良自信的小白花。
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,让她从太妹变成千金。
她的身份改变了,但那段往事永远不会消失。
有些爱八卦的同学悄声议论:
「外界传闻程月家现在的底气,全部来自于她的未婚夫宋祈然。」
「宋祈然,那可是年纪轻轻就带领企业杀进百强的杰出企业家。」
我低着头,就这么一直坐到演讲结束。
视线忽然停在那则宋氏招聘简章上。
如果程月失去了这个底气,迟来的报应会降临在她身上吧。
2。
宋家和程家很多年前就有联姻。
但程家一直对此闭口不谈,直到宋家实际掌权者落到宋祈然手中,并带领企业杀进百强后,程家才又贴了上来。
程家因为接连的决策失误早就外强中干,全靠早年和宋祈然公司存续的那几个合作项目才没退出市场。
程家很在意这次联姻,为此买了不少热搜。
我在网上寻找很久,还联系了曾经的高中,可关于她的档案都消失了。
他们两家是旧识,说不定能在宋祈然身上找到推翻程月人设的证据。
我以毕业论文需要参考几本绝版文献为由,在宋祈然经常活跃的软件上发了几条求助。
而那几本文献,前段时间刚好被他拍下收藏。
幸好宋祈然不是小说里那种偏执的霸总,高冷到让人难以接近,恰恰相反,他很热心,也帮助过不少我这种情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