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晓然擦了擦汗,伸手拉过宝林的手,摸了摸脉搏,发现脉像稳定,这才放了心。
“宝林哥哥,这阶段你都只能这样睡觉了,千万别再乱动,把伤口弄开。”
顿了下又冲黑夫人道:“尉迟伯母,让下人做些粥汤,不要吃油腥的东西,找根芦苇,宝林哥哥现在吃东西不便,只能用芦苇管吸着吃了。”
“好闺女,谢谢你,谢谢你,若没你,我们都不知那个庸医居然这般粗心大意,险些要了宝林的命!”
黑夫人一脸感激,可说到后面又大怒了起来,“哪个混蛋给我儿做得缝合术,查,查!查出来老娘扒了他的皮!人命关天,竟是这般粗心大意!”
杨晓然打了个冷颤,能和尉迟老傻配成一对的果然非常人。
“别,别……”
躺在床上的宝林吃力地道:“阿,阿娘……”
黑夫人忙到床前,抓住宝林道:“儿啊,你这伤筋动骨地可吃了大苦头了,乖,别说话,歇息会儿……”
“娘……”
宝林摇着头,“这,这缝合术,是,是儿从药香妹妹,那,那看来得。后,后来告诉了陛下,那,那些人,都,都是新手,儿又伤得这,这般重,紧张,紧张下,难免出,出错……儿,儿没事,阿娘莫,莫要去为难,为难他……”
黑夫人慈爱的摸着宝林的头,眼中泛着心疼,“好孩子……”
顿了顿又道:“行行行,娘不去找他,阿弥陀佛,你总算好了……”
杨晓然这才想起黑夫人是信佛得,只是想到刚刚难煞气冲天的一幕,嘴角抽了抽。
杨晓然打开食盒,道:“宝林哥,去年我种得绿豆收获了,这东西我大唐还没有呢,我用绿豆和小米熬粥,还做了生煎馄饨,只是眼下你这样,这生煎馄饨不能吃了,喝点这粥吧,这绿豆可收敛伤口呢……”
黑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。作为过来人,看见儿子昏迷时还不时念着人家姑娘的名字哪有不清楚的道理?黑夫人本就是山里出来的姑娘,性子狂野地很,也够直爽,见程家女郎对儿子这般仔细,心里欢喜地不行,忙道:“哎呀,儿子,你看程家女郎对你多好?哎哟,比我这个当娘的还细心,又有本事,又知书达理,要能做我媳妇,娘就可欢喜了!”
“阿娘!”
“伯母!”
杨晓然与尉迟宝林同时发生,同时也闹了个大红脸,杨晓然跺着脚,低着头,娇嗔道:“伯,伯母,您,你说啥呢?”
说完便转身,似逃一般,道:“宝林哥,我出来太久了,娘要担心了。明天我再来给你换药……伯母,我,我先走了……”
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,惹得黑夫人哈哈大笑。
有门啊!
看程家女郎这娇羞模样,准是对自己儿子也有了心思了。
想到这里,黑夫人心里就特别高兴。
这程家女郎做事特别对自己胃口,本来嘛!中原人就喜欢扭扭捏捏地,说个话都要绕弯子,像这样多好?谁惹俺,揍了再说!
走到儿子床边,看着儿子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,黑夫人抿嘴一笑,打趣道:“儿子,你可加把劲,那程家女郎也喜欢你哩!”
“娘……你说什么呢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