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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上庄往事(第1页)

我们到了隐德县后在他们先到县公安局转了一圈,他们给我们派了一个刑侦队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开车。随后我们抵达了上庄村。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村子,村门口的要进门能够看得出当年的村子的辉煌,只不过现在框架还在,几根汉白玉的龙柱上面蒙着细细的煤灰,其中有一根柱子明显被车撞过,缺失了一块。剩下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。门头上的瓷砖不少已经剥落,金光闪闪的上庄村三个字的村字少了木字旁。进村的大路原来应该是水泥路,不过风吹日晒路面的水泥都已经斑驳开裂,不少地方只有裸露的石子儿,一眼望去坑坑洼洼,处处透露着破败迹象。

我此时心里十分纳闷,现在都提倡新农村,大门是一个村子的脸面。上庄村是有煤矿的,怎么也不该穷酸到这个地步吧?

我们的车在颠簸中前行,一股寒风刮来,水泥路上的浮灰漫天飞舞,一度遮蔽了我们的视野。我不禁问道:“这村子这么变成了这样?”

“这里是采空区,他们整村搬迁了。本来是图捷径走的旧路,没想到这路况这么差。”马兴生说道。

开车的小伙子叫傅子恩,他接茬说道:“新村现在也没什么人了。跟其他农村差不多,年轻人都走了,只剩下了一些务农的老年人。”

我问道:“他们这不是有煤矿么?年轻人没有在矿上上班?”

傅子恩笑道:“这都是什么时代的老黄历了。他们村的煤矿经营不善最后卖给了一个浙江人。后来国家要关停小煤窑,他这个煤窑的矿脉和东山矿是连接在一块的。所以就关停了。有一部分人就去了东山矿上班,搬到了距离这里30多公里的东山镇上。但是剩下的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。大部分都回家务农去了,有些人为了活计也去别的煤矿打工。慢慢地村里的人就走完了。”

此时车已经进入了上庄村里,我看到在路旁还有一栋两层高的楼房,外立面贴着白色的瓷砖但是已经没了窗户,完全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。马兴生告诉我这是原来的村委会。又向前走了一截路我们就看到了一个非常排场的大门,上面写着上庄煤矿四个字。大门一侧的围墙已经坍塌,从那里望进去能看到里面有七八栋二层建筑,一些被拆卸下来的采矿设备堆砌在半人多高的荒草里。再向前走就看到了一个十字路口。临街两侧全是关门的商铺。商铺后能够看到规划的整整齐齐二层民居,只不过都已经废弃。我感觉这里就像被时光遗忘了一样,突然在某个时刻戛然而止。但是这些废弃的建筑都在证明他往昔的繁华。

马兴生说道:“他们这村子当时只有200多户,一共也就600多人。在我们这也算是个大村了。不过他最辉煌的时候这里有住着四千多人。那会都管这里叫西陵小香港。好多女孩都想嫁到这里,毕竟村民手里有股份。每年哪怕什么都不干也能分到不少钱。谁能想到此一时,彼一时。这村子说荒废就荒废了。”

我问道:“宋长岭被判刑了多少年?我记得96年之后煤炭的行情那是一天一个价。尤其是2000年后那更是不得了。怎么就能经营不善呢?”

马兴生说道:“宋长岭一共被判了五年。算上看守所拘押和他的减刑,实际上就住了不到四年就出来了。只不过他在住监狱的那段时间村子里闹得是鸡飞狗跳。一家人为了争夺煤矿的实际控制权打得是头破血流。宋青书为了抢夺公章不惜跳楼威胁,结果失足摔成了残废。最后宋二娃成了实际上的控制人。当然他们内斗归内斗,但那几年的行情实在是好。其实对煤矿没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。工人该干活干活,工资该发就发,福利也没少。所以当时村民对宋二娃并没有意见。只不过在宋长岭出狱的前半年,宋二娃就得了癌症。他当时借着国家企业改制的东风,将上庄煤业的资产打包卖给了他的儿子宋长风。其实就是左手倒右手,将上庄煤矿的资产变成了他们父子的个人资产。宋长风接手后就成了长风煤业集团。这不过这个人是个败家子,经常去澳门赌博一晚上就输个千把万的。这当时在县城甚至是市里都是大新闻。后来他又进军又大举进军金融市场。他自己对外说是赚了,但那会儿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。到了2003年底就把煤矿和债务打包卖给了一个浙江商人。具体卖了多少不知道,之后这个人就很少出现在隐德县。有人说是去了上海,也有人说去了国外。不过最亏的是那个浙江老板。因为当时村子多半个在采空区里,他投资了不少钱,又是建新村搞拆迁,又是给煤矿投资设备。结果到了2006年关停小煤矿的政策下来了。2007年2月上庄煤矿关停。虽然最后给了他一笔不菲的赔偿款,那三年他也赚了钱。但是总体上算下来是亏了。后来那个浙江商人跟我们说,忙了三年结果等于给宋长风打了三年工。”说着他便笑了。

“那宋长岭呢?”我问道。

马兴生说道:“他虽然在监狱住着,毕竟宋长岭是替他们上庄煤矿背了锅,宋二娃作为长辈多少是要点脸的。所以他的焦化厂被他老婆经营得挺好。等他熬到出狱上庄煤业已经完成了改制,跟他实际上也没什么关系了。不过宋长岭出狱后性格反正是变化挺大的。以前那么张扬的一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。对他的焦化厂的经营也不是很上心。一门心思地开始研究佛学。每日深居简出,很少再听到的他的消息。2006年的时候他老婆跟他的司机合伙把他的焦化厂卖给了一个山东人。把他名下的所有固定资产清空,然后卷了所有的钱失踪了。他那会也没有报案,反而是他儿子报了案。他当时对此看得很淡,还劝我们不要查了。跟我们说夫妻一场,各有缘法。不过结伴修行一场。还说什么诸法因缘生,诸法因缘灭。已经是遁入空门的样子。我最后一次见他是2010年的冬天,在此之前他已经在街上乞讨半年多。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盘膝而坐,全身赤裸,面带微笑。后来我们这边的法医说他有反脱衣现象,应该是冻死的。我们调监控看也证明了这一点。他儿子最后回来给他发了丧。一个能人也就这样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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