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,昏了不到一个时辰。
易衔月挣扎着起身,第一时间往下方看去。
“裴克己,你在哪?”
她希冀着能找到裴克己身影。眸子骤然睁大。
情人瀑,塌了,面目全非。
连下去的路都没有了,顾不得狼狈,手脚并用往下方滑去。
一切都被埋葬,溪流、花草,还有。。。。。。
易衔月双手颤抖着,徒手搬开碎石块,拼命回想着出事前他所站方位。
回忆里他似与景物不在一个世界里般,唯有身影是清晰的,其他一切无比模糊。
当时他硬要和自己走同一侧的执拗,竟成了唯一线索。
“裴克己、裴克己,你回答我一声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在山野中呼喊,搬开石块,扔掉碎石时都不敢用力,唯恐无意间伤到他。
“裴克己,裴克己!”
将那条小径附近的碎石全部清理,又到下游水潭边寻觅,依旧不见裴克己身影。
难道被埋在更深的废墟里?
她心头一紧,已经过去这么久,凶多吉少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。。。。。。你究竟在哪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重复着搬石、放石的动作,眼中空洞而迷茫。
恍惚间,指尖被尖锐石块刺入,血流如注。
许是疼痛唤回了一点理智。
慢慢回忆着当时情形,她手中动作一滞。
汛期已过,照理不至如此。
这趟山洪来得还这样急,就更不应该。
而且这处地势高,不算洪流中心。这里都已如此,地势更低的集市和营地,情况肯定更不容乐观。糟了。
易衔月猛然起身,看向已经面目全非的情人潭,做了个艰难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