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悠然一口老血堵在心头,无忧纠正完她的姿势,心情不错地躺回白虎摇椅里,甚至颇有兴致地主动聊天。
“那架子上的都是什么?五颜六色的,怪好看的。”
李悠然不想理她,偏美甲算是她最喜欢的事了。
上一世她就喜欢在指甲上绘制各种图案,把指甲染的色彩缤纷,只是父亲不喜欢,母亲便不准她。
上一世她的母亲是小三,母女俩全靠仰仗迎合富豪爹。
她只能在偷偷美甲,被看见就卸掉。
到了这里,虽然工具材料匮乏的可怜,一点一点用各种花汁也算勉强调制出来了。
也没了爹这个枷锁,偏金城郡主不喜欢她把指甲涂的花里胡哨,只准她涂成一样的。
人前的端庄不能丢。
李悠然抿了抿唇,终是按捺不住分享欲,
“那些都是我用花汁和染料一点一点调和的,每一种的香气、质感都不同。
你手边的那瓶,是把千层红捣碎,加上明矾、精油。那边的是用……”
无忧见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,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,立刻道:
“打住!倒也不必说得这般细致,我不好奇制作过程。”
“什么人哪,是你开口问,我回答你又不满。”
无忧拔开木塞,“还挺香。”
“你可以涂涂看,用那个小笔刷。”
“这么多颜色,你涂的完吗?”
“我乐意,不行啊!”
无忧不知道怎么又戳到她的肺管子了,瞄了瞄她手上的淡色,这般红的艳色,却涂出这么淡的效果。有意思。
“原来长幸郡主喜欢看得见吃不着,省得了。你乐意就好。”
发现无忧闭上了眼睛,李悠然立刻把手垂了下来,还没来及甩动放松,无忧就睁开了一只眼。
她吓得一激灵,重心不稳,一脚滑开,屁股重重吻上大理石地面,发出一声闷咚。
李悠然疼到破口大骂,四个丫鬟忙上来安抚扶人。
无忧完全没觉得屁股疼,下意识地看了眼茶盏,随即打消了疑思。应该是衣物厚实,看似摔得重,其实不疼,李悠然是借题发挥,装的。
“原来郡主是这样偷鸡摸狗之辈啊。真是半点都没法让人信任。”
“我又不是木头,一直举着,搁谁受得了啊!”
“你再不起来,一炷香就得从头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