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!?”陈画萤不干,“我外婆好不容易给我打的电话,我为什么必须要忘掉啊!”
“规定。”
陈画萤又一次无言以对,她欲言又止了下,委屈道:“你们不讲理。”
陆回说:“为了你好,一般人见到黑无常,会倒霉一辈子的。你如果不知道我的身份的话,见到我是没关系。但如果你知道了我就是黑无常,还会一直记得的话,不出意外,你应该没有好日子过了。”
陈画萤哽了哽,她好像确实听过这样的传说。
见到白无常你就可以笑了,见到黑无常你就完蛋了。
这条定律生死通用,活着和死了都算。
陆回给她吃了颗定心丸:“你放心,虽然说是消除记忆,也不是全给消掉。你外婆的这些话我不会让你完全不记得,只是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,吃鱼这件事也会留着的,消除记忆主要是为了让你们忘掉自己见过了黑白无常。”
说明完情况,陆回朝电话一撇头,“把那个电话打了吧。”
白无辛忧心忡忡地拉了一把他的衣袖:“没问题吗?那个不是为了让他们信服我们是地府来的才安排的吗,郭锐他信了啊,没必要再打了吧?被人知道会不会受罚啊?”
陆回眼神已死:“不会,他打不打我都要写六万了,他不打了的话那我岂不是亏大了。”
“?什么六万?”
陆回移开眼神:“没事。”
白无辛迷茫眨眼。
郭锐把电话打了出去,看到电话上“泰山-地府-拘魂司”的一行归属地,他也没有太过惊讶。
他小心翼翼把电话贴到耳边,咽了口口水。
嘟嘟了小半分钟,电话被接通了。
“喂?”他试探着,“妈?”
“哎,”电话那边说,“大儿,妈搁这儿呢,你咋这么半天才打啊?我都搁这儿等半天啦,你上班去啦?”
郭锐一下子红了眼睛。
他嘴唇抖了抖,张嘴想说话,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。
哑巴了半晌,他喉头一哽,竟然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。
这三十岁的男人几乎抓不住手里的手机,嚎啕大哭,从沙发上跪跌下来,缩成一团,委屈得像个三岁小孩儿。
他哭得说不清话:“妈——我没家回了——”
“我,我爸也没了,我没爸没妈了,我什么都……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