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倒是完好的,我缓过劲儿,一脚把门踹开,心就凉了半截子。
跟传说之中一样,屋里已经没人了,只剩下满屋子的鲜血。
身后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,是程星河他们赶过来了,一看这个情景也愣住了:“这么快”
是啊,这个速度,比煞都差不了多少。
这次,恐怕又踢到了铁板上了。
程星河舔了舔嘴唇:“七星,要不算了吧——本来就是这个村里的人作死,犯了夜叉的规矩,眼瞅着夜叉这个本事,摸龙奶奶的红绳和哑巴兰家的金丝玉尾都不怕,咱们也斗不过啊,至于那个极乐河,我就不信世上光祁大年那个傻小子知道,往别处打听,也打听得到。”
那个极乐河关乎哑巴兰家的白虎局,哑巴兰犹豫了一下,试探着说道:“要不,咱们跟祁大年打听出来再走——万一除了祁大年没人知道,万一祁大年再死了”
程星河推了哑巴兰脑袋一下:“哪儿来这么大万一,你这么会算概率,咋不去买彩票呢?”
可这事儿已经接下来了,还剩下了一村人,横不能见死不救吧?
我蹲下身子望着那些血,忽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儿了,汗毛顿时竖了起来。
真要是这样这里面八成还有别的猫腻。
那个惨叫声音不小,周围的村民本来就害怕,怎么可能睡得踏实,这一下全听见了,鸡一叫就全跑过来了,一瞅院子这个场景,好几个人当场就坐地上了。
祁大年也赶了过来,吓的哆哆嗦嗦的:“大师,这”
一个老太太一瞅,合起手掌就倒是幸灾乐祸:“该,凭什么我家娃儿死了,多死几个,给我家娃黄泉路上作伴才好。”
我忍不住瞅着那老太太,认出来这是第一个死去的大学生的奶奶。
这说的是人话吗?这几个愣头青为什么在这里作死,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家孩子报仇?
而那几个愣头青的家长来了,一见满地是血,孩子怕是成了夜叉的盘中餐,本来就悲从中来,一听那老太太说这话,气的上去就要揍老太太。
老太太家里人也不是善茬,上来就跟他们对打,说连老太太都下得去手,简直缺德带冒烟,难怪死孩子呢。
那些家长连哭带叫,说这家人是贼心烂肠的白眼狼,夜叉保佑把他们家吃绝了才好。
不少人把祁大年给哄上来了,让他管管。
祁大年那个性格比豆腐还软,一瞅这个光景也焦头烂额,上去和稀泥,文绉绉的还说啥以和为贵,结果挂着一身脚印子就被挤出来了。
可这个时候,一个声音中气十足的响了起来:“你们自相残杀有什么意思,怎么不找真正该怨的人?”
我回头一瞅,只见不知什么时候,来了一个老太太。
那个老太太活似个大核桃,人干巴巴的,没九十也有八十八了,满脸都是老人斑,穿着花裤子花棉袄,脖子上还围着个大红围巾,打扮的跟个圣诞树似得——一看就是能在广场舞池中独领风骚的气质。
而这老太太一出现,那些村民顿时都激动了起来:“金桂姨!”
“你咋回
来了?”
“咱们村里可出了大事儿了!”
金桂姨?
祁大年一瞅这个金桂姨,顿时也有几分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