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正在这个时候,对面冷不丁就是一声雷鸣似得爆吼,一只手猛地伸了过来,揪紧了我的衣领子:“就是你把那些鬼蜮引来的?”
我一个踉跄好险把白藿香摔下去,抱紧了她回头一瞅,顿时一愣——这不壮汉吗?
可壮汉也没了之前的神气,浑身破破烂烂的,脸色和露出来的皮肤上,全是毒砂的伤痕。
啊,对了昨天我们把鬼蜮引了回来,壮汉和大黑痦子也在攻击范围之内,
越过了壮汉再一瞅,好么,大黑痦子也不怎么好,现在不光是挠屁股了,是全身上下都在挠。
我后心顿时一炸,难不成他们当时没我们反应快,来不及躲到了沙子底下,只能跟鬼蜮肉搏了。
我现在一想到了之前那个场景,还浑身发炸,他们竟然赤手空拳,从那一大片鬼蜮手下活下来了。
那些剩余鬼蜮的尸体——也是他们打死的?
如果暴露在外面的是我们——我咽了一下口水,想必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几具尸体了。
我留心到了,这个大汉的诛邪手上,也是伤痕累累,激战程度,可想而知。
这两个人也太强了——这是多大的能耐?
哑巴兰别的不管,一看壮汉提溜我,上来就要打人。
而我反应过来,直接从他手里挣脱开了,拦住了哑巴兰:“话说清楚,这些东西是自己跟我回来的,可不是我引来的。”
壮汉一怔,黑痦子听不过去了:“别扯皮!有什么区别,就是因为你”
“区别大了,这是额图集沙漠里的东西,”我答道:“这地方什么东西都有,要是害怕,不如先回去吧。”
壮汉的手瞬间就僵住了——是啊,我们这帮他们眼中的菜鸡都不害怕,他们要是表现出忌惮恼怒,那岂不是显得胆量还不如我们。
黑痦子也顿时没话说了。
我是各种嫌麻烦,但也不会灭自家威风。
壮汉索性撒开我,冷冷的说道:“好,我就看你还能蹦跶几天。”
说着,回了他们的营地。
黑痦子眼珠子一转,也跟回去了——他们当然不可能对我们动杀心,还指望拿我们趟雷呢。
只可惜这次如意算盘打空,我们这趟雷的,这次把雷给引来了。
程星河这才松了口气,跟我挑起了大拇指:“解气!”
老徐已经从沙地之中刨出了烟斗,嘀咕着:“这俩人来者不善啊。”
程星河抱着胳膊,哼起了十面埋伏,很不好听。
哑巴兰注意到了白藿香还没睁眼,建议掐一掐她的人中,白藿香激灵了一下,这才从我怀里起来,露出刚醒的样子,给我们几个检查伤口。
她的脸压的红彤彤的。
整理行装,好在骆驼没受什么损伤——它们当时躲在了风化石后面,好歹躲过一劫,不过再一看干粮,我们的心都沉了几分——少了很多,这几天,保不齐还真得吃烤库勒。
重新上路,大漠之中刚亮的天空烧起了霞光,简直美不胜收。
我则一边走一边琢磨了起来,那个养鬼蜮的“小孩儿”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?
希望走过了这条路,再也别跟它重逢了。
白藿香盯着那些霞光,眼睛里光芒闪烁,显然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美景。
而老徐盯着霞光,却又皱紧了眉头。
程星河看出来了,立刻问道:“老徐,这该不会又他娘是什么不祥之兆吧?”
老徐咬着烟斗,说道:“你算说对了——咱们天黑之前,一定得找到个勒坦。”
白藿香皱起眉头,告诉我,所谓的勒坦,是大漠之中一种建筑,古代人用来躲避黑风沙的。
卧槽?黑风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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