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沈南桑心虚的错开眼睛,静默一瞬又试图为自己辩解:“你去好久,我可疼了……所以我就……”
“嗯,不用跟我解释。”
陆阙抿唇默然一瞬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正当誉堂准备拿东西给沈南桑做最后的包扎时,院子里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重山闻声回头正要去拦,那人已经风一样从他身侧跑了过来。
“显知,听说沈姑娘受伤了,我会医术,可要我帮忙看看?”
这扭捏造作的声音,真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。
沈南桑循声抬头,就见姜姗一身不规整的衣裳穿在身上。
橘黄的亮光下,她一双眼眸通红蓄满了泪珠子,欲落不落的,好不招人怜。
沈南桑看得瞠目结舌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,现在受伤的人是她沈南桑吧,为什么那个姜姗要掉泪珠子啊?
誉堂也觉得不可思议,看着姜姗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讥笑。
这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她这戏码,更遑论他们这些打小在尔虞我诈的族群争斗中长大的人。
就拿她身上那身松松垮垮的衣裳来说,看似不规整,实则每一处的松垮都恰到好处。
试问谁急急忙忙跑来脸不红心不跳,却独独乱了衣裳的,偏那乱的衣裳还乱在了衣襟处,一副春光要露不露的样子?
见没人搭理她,姜姗面上神情一顿,下一瞬,那眼眶里的泪珠子便跟断了线一样,噼里啪啦落了下来。
“我,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……我打扰到你们了是不是,抱歉我……我只是担心,显知我不是有意……”
“知道你不该出现在这你还来?你脑子怎么想的?”
陆阙现在听见这女人咿咿呀呀的声音就觉得厌烦。
姜姗显然没想到,陆阙会这么直白的对她说这种话,脸色凝固一瞬后,立时变得惨白。
陆阙也不管她面色白不白,步子稳不稳,不虞的眼神落到她身上,他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嫌恶。
“你衣裳不会穿好?这里是圣子府不是秦楼楚馆,我与你也不曾熟到能让你叫我表字的程度,其次……”
他眸子陡然一沉,眸间闪过一抹阴沉。
“我并不记得我允了你在圣子府乱跑,你是觉得我让你住进来,你便能无法无天了?”
嗬!
这话是真狠。
姜姗一张脸血色全无,眼底的泪也越落越多。
半晌,她哭的梨花带雨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:“对不起,我,可我真的只是担心沈姑娘,我……”
“你听不懂人话?”
陆阙眸光寒光乍现,看着她的眼睛漠然无情。
“圣子夫人不会叫?”
“可以啊!”
誉堂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。
他挑着眉含笑走到陆阙身边,撞了撞他的胳膊。
“陆阙你受什么刺激了?怎么开窍了?”
陆阙沉吟着瞥了他一眼:“事实而已,什么开窍?”
他眼底的困惑不似作假。
誉堂扬起的眉毛落下,没忍住翻了个白眼:“得,当我白说,还没开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