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桑把银梳还给花绵,往后的日子她心里有数,既然花绵有她自己的打算,沈南桑也不想硬逼她。
“小姨日后若是要寻我去雾明商会便是,你将信息递给雾明商会管事的,我自会知道然后去见小姨。”
旁的,沈南桑没有多说。
起码目前她觉得不必全盘托出。
做人必不可少的是谨慎,况,她是背负血海深仇的人。
她的话只点到为止,花绵应下,也不曾多问。
出来的时间有限,她没太多的时间与沈南桑叙旧。
两人草草见过一面,分别前,花绵给了她一团纸。
说是一团,只因得那东西被揉的皱皱巴巴。
“这上头是我这些年栖在傅千城身边,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摸出的线索,你出去再瞧,看过之后记得把纸销毁,切不可留把柄。”
“我知道,小姨你……”沈南桑嗓子有些哑:“你照顾好自己。”
花绵将沈南桑送到门边儿,傅姨等在佛龛边,听见动静,探出头来。
就听花绵神情柔和的跟沈南桑介绍:“傅姨是羌崇人,可以信任,日后你有急事寻我,来这儿找傅姨便是。”
“哎,是是是。”
大抵是见花绵对沈南桑格外客气,傅姨的神情也变得活络起来,不似先前疏远。
“沈姑娘日后若是有麻烦,只管来找傅姨,别看傅姨是个老婆子,活了这么多年,本事还是有的。”
沈南桑圆溜溜的眸在眶子里打了个转儿,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应,转头又跟花绵道过别,这才踩上台阶。
见春和重山在门口等的着急,里头几乎没声儿。
怕出事儿,重山几次想冲进去,若非见春在边上拦着,跟前那道木门早被大卸八块。
沈南桑出来时,重山周身还晕着戾气。
沈南桑仰头对上那张充满煞气的娃娃脸,被骇了一跳:“嗬!重山,你要吃人啊?”
她语调轻轻,带着调笑的意味儿。
重山却不似她那般轻松,低眸撞见沈南桑那张愕然的小脸,他顷刻就僵了背脊,周身戾气消散,被茫然和无措代替。
“抱歉,奴不是,故意的。”
他在道歉,为吓着沈南桑而道歉。
沈南桑哪能真与他生气,摆摆手示意两人跟上:“走吧,肚子饿不饿?带你们吃东西去。”
见春打量着重山绷的梆直的身子,忍不住发笑:“重山大抵是不饿的吧,主人你是不知道,方才重山急着要冲进去,奴拦着不让他还气上了,对着奴又是恼又是怒的,那模样,跟要吃人一样,这会儿肚子应当是饱饱的。”
“不!不是……”
重山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唰的一下全红了。
原本搭在腰间匕首上蓄势待发的手愀然转到衣角无措的绞着,一启唇,半句申辩的话都说不出。
沈南桑与见春对视一眼,眉眼里满是狡黠:“唔,既然重山气饱了,那就咱俩吃吧。”
边说,她边用余光打量着重山的神情,果不其然就见他原本绯红的面颊又烧了几个度。
“奴,奴不是……”
重山咬牙,只恨自己嘴笨,什么好听的话都不会说。
若是主人因此觉得他可怖,会不会不喜他,不喜了,会不会赶他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