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喜在一旁逛了一圈,见沈南桑这毫无惧色的模样,不免有些忧心:“阿桑你们这样待在这儿,真的不会有事吗?这时疫感染很快的。”
沈南桑撂下本子,小手支颐,歪头轻笑不答反问:“我看你和你哥哥也不怕哎,遇上时疫,不应该避之不及吗?而且,看你们这打扮,不像是太华人吧?”
笑着,她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白清喜腰间挂着的小香囊上,眸间神色不变,嘴角却勾着一抹极轻极淡的探究。
白清喜眉色一顿,摆摆手:“我们家住在太华边儿上,与夏安只隔了两个村子和三座山的距离,在我们那儿大都是与外族联姻的家庭,所以服饰什么的大都不一致。
我们阿爹就是夏安的人,他一生从医在夏安开了个医馆,我打小同我阿爹一起学医,我阿爹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个东西。”
她毫无防备的取下腰间的香囊递到沈南桑跟前:“我阿爹制作的这个香囊能解百毒,常年佩戴有益无害,还能百病不侵,所以有了它我到哪儿都不怕,区区时疫罢了,不能奈何我什么。”
“唔,是个好东西。”
沈南桑接过那香囊放在鼻尖细细闻了一闻,淡雅的药香,每一种都非比寻常。
单里头一味今草兽便万金难求,是极为珍贵的草药。
传言这东西能生死人肉白骨,真假与否难说,但确实珍贵。
“你呢?你为什么不怕?”白清喜又将问题扔了回来:“你也有什么法宝吗?和我的香囊一样厉害?”
“我吗?”沈南桑眯眼,莞尔一笑:“法宝什么的谈不上,一身正气能算吗?”
“什么?”白清喜显然没懂她话里的意思。
沈南桑也没打算多解释什么:“凡事都是命罢了,不太在乎这些,再说,病了我也能医啊。”
“阿桑你这么随意的吗?”
白清喜简直不敢置信,直愣愣的瞪着她。
沈南桑面不改色,只弯眉,笑得狡黠,落在腰间的小手看似无意轻轻晃了晃腰间的绵铃。
不似以往的球形,今日它展开了挂在沈南桑的腰际,巴掌大小的摇铃轻轻一晃便能发出淡淡的声响。
无人察觉的阴暗处,数十只极小的飞虫正围着沈南桑和见春的周身不住的打圈。
铃铛每响一次,飞虫的翅上便会抖落些许肉眼几乎不可闻的粉末。
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,沈南桑将那香囊还给白清喜,笑声清脆:“收好呀,这好东西,很容易被惦记的哦。”
法宝什么的,才不能轻易示人呢。
“没事儿,不怕惦记。”
白清喜浑然不在意,将香囊系回腰间,又拉住沈南桑的手。
“你等等我,我送你个东西。”
话落,她匆匆跑回房内,不出片刻又跑了回来。
手里比进去时多出个小布袋子。
一股脑把小布袋子塞给沈南桑,她得意的挑眉:“呐,自己的身体哪能不在意的呀,这个是我出门前以防万一多带的香囊,今日我们有缘,这个就送你啦。”
扯开布袋,那里头足足有四个。
“刚刚好呢。”
她笑嘻嘻的,分了一个给沈南桑,再给方式和见春一人一个,最后一个兴冲冲的拿去给了重山。
重山正在看着那锅黑乎乎的药汁,双手环胸看着送到眼前来的香囊,他漠然没动,视线下意识找到沈南桑,那里头意思明显。
主人不下令,他绝不会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