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子叶也觉得有些奇怪。这周末回家,总感觉爸爸妈妈在从各个角度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。
她心里不停打鼓:难道他们发现自己与范高谦之间的小小暧昧了?可是,上次传纸条被邵老师没收以后,他们明明已经很低调了好吗?
难道是范高谦在训练基地吹牛,不小心说漏嘴,被爸爸听见了?这混球,看我回学校怎么教训他!
终于,星期天晚上,郑爸爸开车准备送郑子叶回学校住宿时,郑妈妈憋不住了。
“姑娘啊,你这次回来怎么变化这么大?以前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,这次回来居然主动洗碗、主动晒衣服。对了,连我做的苦瓜炒蛋都吃了一满盘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爸爸妈妈?”
原来是这个原因!郑子叶恍然大悟,心里那块大石头放了下来,回学校之后教训无辜的范高谦的冲动也得以化解。
她这才对妈妈解释道:“这个星期,我们宿舍搬进来了一位新同学,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潘梦影。听了她在家里的遭遇,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啊!有你们这样在物质上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、在精神上也支持我的爸爸妈妈,真好啊!”
郑子叶的父母认不看好美术行业,希望郑子叶走风险较小的道路
他们时常严厉地督促女儿好好学习,告诉她画画终归不是正途,但与此同时,他们花在培训班、绘画用具上的开销从来没少过一分,就连刚过去不久的16岁生日,郑子叶收到的礼物,都是她梦寐以求的电子画板。
投胎是门技术活,郑子叶显然投了个好胎。
想到这里,她又朝妈妈看了一眼,看见妈妈眼角遮不住的鱼尾纹,忽然心头一热,落下泪来。
郑妈妈43岁,郑子叶16岁,正是青春期遇上更年期的火星撞地球。
突如其来被女儿这一番表白,郑妈妈也被现场气氛感染,泪珠不由自主地从脸上滚落下来。
坐在驾驶室里的郑爸爸已经发动了汽车,忽见平时小吵不断的母女俩,居然唱起了母女情深的戏码。
他不知所措,在旁边愣了许久。
过了十几分钟,母女两人哭够了,擦擦眼睛,这才依依不舍地挥别。
深有感触的除了郑子叶,还有秦添。
从前,她羡慕班里每一个独生女,觉得只要家里没有哥哥弟弟,每一个女孩都能得到父母全部的爱。听了潘梦影的家庭故事,秦添只觉得唏嘘不已。
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苦恼。
秦添的父母虽然极度偏心弟弟,但至少不会刻意打压她。相反,家里人还是希望她和妹妹出人头地、能挣钱,哪怕他们的初衷,只是让自己挣了钱反哺弟弟。
潘梦影这个周末没有回家,只保持着每日早晚各给家里报个平安的传统。同时,她早就填好了一份长期住宿申请表。
作为体育生,潘梦影很多时候比较大大咧咧。刚搬进宿舍,就在卫生习惯上和郑子叶、丁悦这样娇生惯养的姑娘产生了少许摩擦。
不过,10班的孩子们在高松然的带领下,学会了敞开心怀沟通。
同样是刷牙后溅了些牙膏沫在镜子上,没有及时清理,潘妈妈只会劈头盖脸一顿责备,丁悦则温言软语地提出意见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