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胜就胜在,对方是个老人,还在这府衙干了好些年。
现在是个狱长,平日他们要审问犯人,还得要请求对方通融一番。
这若得罪了,日后得给他们穿小鞋。
所以众人的脸色虽是难看,但话却是模棱两可的。
让沈铎钰瞬间就感觉,情况有些不对。
沉默了片刻,到底是在晌午时分,众人都停下手下的活,准备去吃饭时。
沈铎钰这才说出,换了朱立的官职,由另一名年纪同朱立一般大。
但阅历和功夫,都比朱立更强一些。
这让府衙的众人心中不免是略有惶恐的,一时私下里都开始议论起,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。
“咱们大人平日也不管职位之事,怎么今日突然改了性子?”
“你们不知道!我邻居家的小叔子的弟弟便就是在学堂,听说前几日朱立的庶长子,好像冲撞了咱们夫人!”
整个县里,就是一个巨大的循环圆圈。
有什么消息,村东注定是要跑到村西的。
这些孩子,又都是最爱搬弄是非的,有着什么,第一时间总是能说出来的。
所以这消息,也不算是完全的封闭。
况且,沈铎钰就没有打算让消息彻底封闭。
他虽知道,今日自己着实是有些阴谋了。
但他也愿意让对方死得其所,死得清楚。
而果不其然,今日休职的朱立在听着,同僚送来的消息后,整个人如雷轰顶。
原本还睡在软榻上,吃着葡萄哼着小曲。
听闻此话,吓得直接从软榻上跌落了下来。
满脸的惶恐,一脸的络腮胡子,也遮盖不了对方的恐慌。
他当着狱长已经好些年了,可从来也都没有人说过什么。
可今日,为什么沈铎钰突然莫名其妙就做出这番举动,让他一时有些回不过来神。
仓皇无措地走了好几圈,看着自己的同僚。
到底是无助地拍着对方的肩膀,满是崩溃。
“老赵,你可要告诉我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大人为何要斥去我的官职?我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,不能这么对我!”
老赵见朱立对于家中的事情,是一概不知,心里也不免是有些无奈的。
平日里也是个聪明人,可到了家宅后院,对方脑子实在是不清醒。
这家里的孩子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,还不晓得教育。
竟然有心情去吃葡萄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到底是压低声音,将他听到的风言风语如数告知。
“有不少人都在说,就是因为你家儿子惹出的事情,要我说,你家大郎是个调皮的。”
“实在是愚笨不堪,好好教育教育,日后你的官运,还得是要靠着孩子的!”
在听到前因后果后,朱立心里便翻滚着一团怒火。
整个人气到,浑身都颤抖起来,这当狱长和当狱卒,那是两个完全的概念。
每个月拿的银子都不一样,他本身就没有赚多少钱。
这一家老小,都得靠他一个人养着。
现在倒好,老子的官事被当儿子的给迫害革职了。
知道家丑不可外扬,不管再怎么生气,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去斥责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