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内,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段老,只见老爷子作势捶着腰杆,有些不太利索的去外面庭院散步。
徐婶子脸上神情有些僵,按照规矩来说,段老是家长,更应该关心最小的儿子的婚事才对呀。
他怎么连一句话都没问夏云舒,起身出去自己玩儿去了呢?
段夫人连忙笑道:“我们家段砚直前几天出了一场车祸,害的我爸也跟着去医院照顾病号。这不,老九才有时间待在昆市,否则他这一年到头都是在外面忙生意。”
“老九,你说句话,别吓着云舒。”
长相骏雅的段家当家人一言未发,安静地喝茶,锋锐面部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,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惊,上下将对面的姑娘重新打量一遍。
他能感觉到,对面的姑娘紧张地怕是手心都捏出汗。
在尴尬的气氛中,段绥礼嗓音清润说道:“多年没见,云舒姑娘怎么瞧着一副病容?是不是才生病过?”
“啊?”夏家姑奶奶和徐婶不约而同望向了夏云舒,一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。
徐婶子悄悄用手掌抹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汗珠,陪着笑脸,“还是九爷眼神好,这姑娘前阵子着凉,您也晓得,姑娘家着凉了不爱吃药,这不就给闹得拖到如今了嘛。”
她急忙朝着夏家姑奶奶使了眼色,嘿嘿笑道:“姑奶奶,回头带云舒去医院瞧一瞧,可别再这么拖着了,着凉不是什么大事,该吃药吃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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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夏家姑奶奶不擅于撒谎,脸上努力挤出一抹微笑。
段夫人大手一挥:“着凉有什么关系?明天去我们段家药铺,让老掌柜给她抓两副中药,喝完就跟我们家段烟绯一样活蹦乱跳,小时候,她们这帮姑娘家不都一个样嘛。”
段绥礼心说,着凉还能拖到神形枯槁?
眼眶都凹下去了,这怕不是病了几个月吧。
“你们先聊着,我还有事情处理。”他放下手中的茶杯,宝贵的时间没必要浪费在这里,说完便要起身上楼。
忽然,对面的姑娘突然出声说道:“段、段先生,我们可以单独说话吗?”
夏云舒不开口还好,她一张嘴,不止段绥礼眸光露出诧异,其他几张面孔亦是错愕,尤其是段夫人。
“你这姑娘,不用这么生疏,还是像小时候跟着其他姑娘叫九爷好啦。”段夫人打趣道。
段绥礼有着小小的吃惊,在大理从来没听过别人叫他段先生。
无论大人,还是三岁小孩都是尊称他一声:“九爷”。
最近,也只有王紫如在嫁给韩随境之前,客气叫他一声“段先生”,可是这声“段先生”从王紫如嘴里说出来,落落大方,听着也挺受用。
但夏云舒叫的如此生疏,就像他们以前从没见过,完全是陌生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。
夏家姑奶奶拉着夏云舒的手,笑容谦和,“九爷您别往心里去,云舒是担心九爷看不上她。”
“嗯,想和我单独说话?”段绥礼这才看清姑娘那双眼睛,眼里写满了慌乱和陌生,怔了怔,“跟我去书房。”
客厅的几双眼睛甚是不解,目送夏云舒跟在段绥礼后面上楼去了书房。
回到书房,段绥礼走到椅子上坐下,双手交握,仰望着怯生生的走到书房的姑娘,“你不用紧张,小时候咱们也见过。”
夏云舒身上不但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,反而像从乡下进城的小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