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然县,石桥。
陈海堂两步颠着三步,摇摇晃晃在石桥上散着德行。
让他“醉”成这样的原因,倒不是因为吃喝了多少酒肴,而是佘太岁的态度。
对于崔三郎被斩首一事,佘太岁没有怪罪自己,反而一脸冷漠的表示,要继续支持他暗握沛然县,这才是让他飘飘然的真正原因。
“嘿,怪不得都说蛇性冷血……”
“共生死的义兄弟让人当街斩首,竟然一点儿怒相都不露,真是好,嗝……好境界。”
陈海堂嘴里嘟嘟囔囔,正要走下石桥。
半醉未醉之间,他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今晚这城外野地,怎么这般安静?
虫鸣都不见一声……
不好!
陈海堂刚刚有所警觉,十步外的树丛中就扑出了一道黑影,劈头盖脸就是一刀斩下!
出刀者,正是在树丛中埋伏许久的宋别!
这一刀又急又快似追风赶月,仓促间陈海堂来不及拔刀,眼看着就要丧命刀下。
然而他能与大沛泽妖魔媾和,把握沛然县数年之久,岂会是易于之辈?
随着陈海堂运力抬臂一挡,吹毛断发的刀锋只斩进小臂肌肉半分,就再未能得寸进!
他这一双肉臂,竟硬过了金铁钢刀,堪比粗拙顽石!
“死来!”
陈海堂暴喝一声,不顾疼痛撤臂伸手,就要抓住宋别手中的环首刀。
眼见一击不成。
宋别迅速让过陈海堂的铁手,抽刀退后两步。
左握长刀架于右臂上,拉出一个“入洞刀势”的架子以静制动。
也直到这时,对面的陈海堂才看清了偷袭自己的“黑影”。
武者自有非凡的眼力,旁人可能瞧不出宋别伪装的底细,但从刀路架势、身高体型,陈海堂隐隐觉察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。
这刺客好熟悉……
是白天泼老子一脸童子尿的宋别?
他妈了个巴子的!这下九流的货色,还敢埋伏老子?!
活拧了吧!
一想到白天自己被羞辱的情景,陈海堂一肚子的怒火“噌噌”往上冒。
一言不发径直欺身而上,他仗着自己那对硬若顽石的手臂,想要直接掌毙宋别!
掌推刀斩飞沙走石,只过了寥寥几合,陈海堂就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虽说单从力道看,宋别的境界整整差了他两境,不过刚刚磨皮的铸炉一境。
但凭着神出鬼没的刀艺,以及长刀的武器优势,短时间内宋别竟然能稳对自己不落下风,简直是妖孽一般的搏杀天才!
但也到此为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