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方面她们身边跟着的暗卫若是发现了异常,定会找寻她们,另一方面,她很确定绑架她们的最终目的不是取她们的性命,应该是别有所图。
最重要的是她手上并非没有筹码……
在谢颜的安慰下,几个人放平了心态,安安静静地等着,谢颜见宴筝还在生气,拉着她走到一旁轻声安慰了起来。
也许是因为她们都是女子的缘故,幕后之人并没有捆住他们,这倒是方便了她们动作。
谢颜的声音又轻又软,语调缓慢,她早已了解宴筝的性子,好话不要钱地往外面说,时不时拉着宴筝的手安抚。
宴筝起先还别扭的很,她觉得今日的谢颜有些不对劲,她可不像是在这个的环境下还能如此放肆的人。
直到她的手拉住她的,手心里的酥麻感让她瞬间会意。
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,故作大方道:“这件事我也有错,是我非要进来的,兄长若是知道嫂嫂被我连累,定会怪我。”
“好阿筝,我们不会有事的。”谢颜压下心里的忐忑,强撑着笑道。
尽管宴筝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但她还是希望用不到那个法子。
这时的她们还没发现,在她们的侧后方,一个小小的圆孔里,有一只眼睛正在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。
见里面没了动静,眼睛的主人很快悄声离开,顺着台阶来到阳光下。
“里面怎么样了?”拓跋烈站在一个空荡的院子里,背着手问道。
瘦小的男子站住他的面前,低声回答,“她们已经醒了,说了几句话便安静了下来,并无异样。”
拓跋烈冷哼一声,“几个闺中女子能出什么事,徐飞月还是太小心了,自己在里面看着不说,还叫我们盯着。”
瘦小男子没有回答,拓跋烈又道:“去通知宴徐行和宋寻的人回来了吗?”
“已经回来了,他们很守信,并没有派小尾巴跟着。”瘦小男子道:“我们的人确实在他们手中,但他们未必肯交换。”
“我早就料到此事不会如此顺利。”拓跋烈讥诮道:“什么挚爱之人?我瞧着不过都是沽名钓誉、无情无义之辈,真要是防着他们加官晋爵了,什么人都没有用。”
瘦小男子迟疑片刻,“好在宋寻还算重情重义,他不顾宴徐行反对,直接去大牢提人了,只是有宴徐行拦着,他未必能顺利将人带出来。”
“哼,还是给的威胁不够。”拓跋烈眼睛一转,面露狰狞道:“干脆我去剁了她们一根手指头送过去,我看他们还敢不听话?”
从抓到她们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一日,宴徐行等人还是那般磨磨叽叽,拓跋烈的耐心都快消磨殆尽了。
他本就性子急切之人,要不是有徐飞月挡着,他定不会叫她们好过。
那宴徐行也是,也不知道和徐飞月的传信中说了什么,竟然说要给他们两日的时间放人。
他可不信这些人会这么好心,就该给他们来些狠的。
这么一想,拓跋烈觉得这个方法太妙了,反正徐飞月现在和她们待在一起,他做什么都拦不了,不如随心一回?
想到便去做,拓跋烈提了提腰间的刀,狞笑着往地牢走去。
“拓跋阿尼,这样不行的,徐姑娘吩咐过,在宴徐行带人过来之前,不能轻举妄动。“瘦小男子追上他,张开双臂,苦口劝说道:“若是坏了徐姑娘的大事就不妙了。”
拓跋烈听罢突然来了气,厉声道:“你还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吗?我做事也需要你来质疑?”
上京城中所有的探子都归徐飞月掌管,可所有的侍卫都是他做主,他的话就是命令。
什么时候他的人都听徐飞月的命令了?
“可是……”瘦小男子还在担心。
“滚开!”拓跋烈冷声道:“你若是无事就去给温慈喂点药,他若是醒了我们都要遭殃。”
说罢,他越过瘦小男子,大步离开了。
就像当时他去刺杀宴徐行的时候一样,他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了。
瘦小男子看着拓跋烈远去的身影,心里的不安在一点点放大,但他人轻言微,只能按住他的吩咐去找温慈。
可是等他打开房门,看见空无一人的床榻的时候,他瞪大了眼睛,嘴巴微张。
惊呼声还未叫出来,一道身影便在他的眼前掠过,瘦小男子只觉得寒光一闪,腰间的配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说,你是谁?”温慈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的耳边炸开,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