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琅压低声道:“这王闻礼也不干不净,我还看到他那天晚上回来,脸上有个巴掌印,一看就是拈花惹草,被哪位女郎打的。”
枕清听到这话,无奈地哼笑两声,看到朝他们走来的王闻礼,扯了扯他的袖子掩饰尴尬道:“别说了。”
陈琅反倒是觉得奇怪,一语成谶道:“为什么别说了,怎么,不会是你打的吧?”
枕清看着人越走越近,转移话题:“那个,你不回青山寺去吗?”
陈琅见此模样,直接乐道:“哈哈还真是你打的!早就看他不爽了,打得好打得妙呀。”
“你再吵,我就把你扔在这里!”枕清威胁完后,朝王闻礼抬首道,“几日不见,王长史近日可好?”
王闻礼目光冷然,唇角弯起嘲意:“有县主关怀,自然极好。”
枕清在他脸上看不出之前留下的印子,她淡淡点头,拍了拍陈琅的肩膀就示意自己要走。
王闻礼见人要走,他出声道:“陈郎君这几日在王某这里用了不少银子,笼统算下来,应有一千两银子,县主打算如何给?”
枕清想走的脚步一顿,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陈琅,又像是怀疑自己耳朵看了下王闻礼,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逡巡,突然轻笑一声:“记账上,到时候我把我这条命赔给你,帮他抵债!”
“严重了。”王闻礼道,“死人的命不值钱,要活着才好。”
枕清看了他一眼,她本就是开玩笑,于是正色道:“知晓了,明日午时,自然有人会把银两送上门来,定不让你亏一分。”
王闻礼又道:“县主的手镯还在我这里,倒是可以抵这一千两银子。”
“哦?王长史如此大方。”枕清装作好商量般道,“好啊,那便卖给你了。”
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剑拔弩张,像是吃了火药的气氛,陈琅还想看戏。
直到听到什么镯子后,当即哽咽住了,“什么镯子,抵什么债啊?你没有这钱,我有!我自己出!去把镯子拿回来。”
枕清瞧了一眼陈琅,他当然知道陈琅有,只是她不愿意陈琅吃亏,笑了一声道:“你倒是出手阔绰,不必了,既然说要卖了,那就卖了。”
“不行!”陈琅绝不想王闻礼拿着枕清的东西。
更何况是镯子,如此亲密的东西。
枕清附耳在他旁边说一句话,陈琅瞧她一眼,才肯不情不愿地作罢。
耳语亲密,动作熟稔。
王闻礼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,他微微拧眉,凝视两人远走的背影,直至看不见。
少顷后,他猛然挥手,屏退了唱台上那一群弹琵琶、笙笛的一群人。
台上的声乐当即停住,她们也不喜欢这位王长史,看似极其难相处,反倒是另外一位的陈郎君更和颜悦色,会打赏,会鼓掌道好,也不会为难人。
即使这声乐只给他一个人所弹唱,也觉得极其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