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。
德懿太后没想到的是。
当嬷嬷上前欲将元禾擒住的一刻。
元禾拔下头上发簪,对准了上前的嬷嬷。
“太后娘娘,臣女说过不验。”
“放肆!”德懿太后面上升起愠怒,在宫宴上对顾元禾升起的好感,消失得全然不剩。
元禾能说出这话,就已做好了翻脸的准备。
横竖她不靠德懿太后,得罪了便得罪。
素芳姑姑眼瞅着事态发生不对。
脸上带着笑意,上前劝道:“四姑娘,你这是做什么?快把发簪放下,伤着人就不好了。”
元禾反问:“放下发簪,太后娘娘便会应了我的请求?”
她不想再同德懿太后玩儿退不退婚的把戏。
素芳姑姑是跟在德懿太后身边的老人儿。
见元禾好言相劝不听,面色一厉,要来硬的。
“抓住她,宫里的发簪还能伤人?”
宫里的发簪都是由工匠特意打磨过的,伤不了人。
元禾也不惯着,素手使着巧劲儿,将手里发簪换了个方向。
绕开向她围来得宫人,来到素芳姑姑面前。
抬手,用力甩了一巴掌在她脸上。
清脆的巴掌声落下。
殿内众人人皆是一惊,围上前的嬷嬷们纷纷停在了原地。
素芳姑姑愣神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将将反应过来,正欲发作。
双腿发软,差点摔在地。
鸢尾恰合时宜搀扶住她,眼里带着深意。
“姑姑慢些,别摔着了。”
素芳姑姑尚未反应过来。
原本在她面前的元禾,不知什么时候,出现在了德懿太后跟前。
手里发簪,正对着德懿太后的咽喉。
德懿太后瞳孔地震,一股恐惧迎面而生。
她强压恐惧,大声呵斥道:“顾元禾,哀家是太后,你要是敢伤哀家,陛下不会放过你的!”
元禾丝毫不在意,手里发簪,又离德懿太后近了几分。
她的语气平静如水,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:“伤害太后娘娘,无非就是诛灭九族,死前能有太后娘娘垫底,臣女此生算是值了。”
德懿太后不可置信地掀起眼帘。
瞪大眼的看着顾元禾。
少女神情淡漠,面色发寒。
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她,眼里沉静、清冷得令人捉摸不透。
德懿太后神色怔然。
被遗忘已久的记忆,逐渐在脑海闪现。
十六年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