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声音又哑又沉。
“几个月?”
他问。
语气听不出情绪,声音里的寒意,足够令人胆颤。
画云头皮发麻,如实回禀:“已有两月,不足三月。”
“陛下,顾姑娘腹中的孩子,可要除了?”
凤眸微垂,容渊隐下眼底晦暗,沉声道:“不用。”
深谙的目光忽而探向窗外,幽深的瞳眸,宛若禀冬寒霜。
身孕?
未婚有孕?
她怎敢?
容渊心沉如水。
一双凤眸黑沉不见光。
眉间染上寒意。
甚好。
他要瞧瞧,顾元禾是要齐王妃的位置。
还是会选择腹中这个生父不详的……野种?
静安寺山脚下。
一辆马车停放于此。
马车壁前刻着的‘顾’,足以证明,这辆马车出自溧阳侯府。
身着深蓝色长衫的青年,时不时朝上山的路张望。
他是溧阳侯府的三爷,顾元翀。
昨日阿青奴刚赶到侯府不久,也跟着有人来府里传信。
得知顾元禾在路上昏迷,被静安寺里的和尚救了后。
顾元翀立刻差人到太医院告了假,领着五仁驾车赶到了静安寺山脚下。
这一等,便等到了现在。
随同的小厮五仁,走到顾元翀跟前,“三爷,二姑娘在静安寺里,我们为何不去寺里接二姑娘?”
顾元翀不是没想过去静安寺里接。
只是,顾元禾五岁便随其父离开京都,去了青木关。
十年过去,顾元翀也不知顾元禾长相。
“静安寺香客众多,接错了,岂不是在寺里闹出笑话?”
五仁一听,觉得有道理。
静安寺是皇寺,前来烧香拜佛的达官贵人不少。
要是旁人知道三爷连四姑娘都认不得,传出去三爷的脸还往哪里放?
二人说着话。
五仁突然瞪大了眼睛,指着顾元翀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