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渐亮。
李傕带着残存的二百余西凉骑兵,惶恐不安地,漫无目的的奔驰着。
那盔甲歪斜,满脸血污,狼狈不堪的模样,哪里还有半点西凉猛将的威风?
这一刻,李傕根本不知道,前路何在。
“将军,不能再逃了!马力快撑不住了!”
一名亲兵气喘吁吁,胯下战马更是口吐白沫,眼看就要倒下。
李傕心头一沉,勒马四顾,却发现还没有离开函谷关地界。
甚至,连他自己的大营都还没到。
大营?
摇了摇头,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刨除。
李傕不相信,大营没有他坐镇,还能守得下来。
“坚持一下!”
李傕咬牙道:“至少离开函谷关再休息,等去渑池,和董越汇合,报知太师后再做打算!”
不是李傕不想休息,实在是他一想起昨晚那场惨败,心中便是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和畏惧。
跑吧!
不然李傕心中,实在难安。
众人正要继续赶路,却听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“报!”
斥候惊慌来报,“将军!前方发现一支骑兵!”
李傕心中咯噔一下,连忙问道:“多少人马?”
“百骑左右,应该是昨夜袭营的羽林骑。”
斥候连忙禀报,声音不觉有些颤抖。
“才百骑?”
李傕顿时松了口气,旋即怒火中烧,“区区百骑,也敢追来送死!弟兄们,随我杀光他们!”
说罢,便要率军冲杀过去。
此时的他,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呢。
不多时,便和斥候侦查到的羽林骑遭遇。
当李傕远远看去,发现对面领军之人十分年轻的时候,顿时狂笑出声,“哈哈哈,天助我也!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,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?”
“走,随我杀过去,拿他的人头,祭奠昨夜死去的弟兄!”
此时,张辽正率领百名骑兵,一路疾驰,心中满是胜利的喜悦。
昨晚一战,他和黄忠夜袭李傕大营,大获全胜。
如今,黄忠正在大营打扫战场,看守降卒。
而他,则带了一百羽林骑,准备先回函谷关,向陛下通报这一喜讯。
不料半路上,就遇到了李傕的残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