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竺着急地说:“女施主,快帮我师父看看,他烧的厉害,一直苦苦支撑。”
沈菀走到伽罗法师身旁,隔着衣物把手搭在他手腕时,都能感受到从他体内传递来的温度,他高烧的厉害。
“法师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舒服?”沈菀问道。
伽罗法师掩唇咳嗽,强撑着身体虚弱地回道:“已有八日,八日前,晨起头脑晕胀,低烧三日后开始高烧不退、咳嗽、胸闷、气喘。”
沈菀想到刚才从佛殿出来的伽罗,犹如无病无灾的健康之体,眼下却连呼吸都极为困难,可想而知,他在佛殿内的每一刻有多煎熬。
他的舍我度民,忘我境界,强大的忍耐力,令沈菀深深敬佩与惊叹。
“顾夫人说,你没有喝药,那你是如何退烧?”
“若高烧不退,师父就坐在浴桶,以冷水泡洗降温。”天竺一边擦眼泪一边哭:“女菩萨,快救救我师父吧,药都施给了老百姓,师父无药可用。”
伽罗眼皮子沉重,声音嘶哑:“你是从上京城来的?”
沈菀知道他想问什么,他戒备心很强:“没错,我是镇国公府谢小公爷的妻子谢菀,我也是幕仙山李仙医的弟子,我知法师如今的情况不能外传,你不敢服用医治也是为了不让你的信徒担心你,你可以放心的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来医治,我会尽力。”
伽罗身体已极度危险,治是一回事,治不治得活又是另一回事,现在的他必须用药,否则熬不过两日。
伽罗却坐起身。
仅仅只是从床上坐起来的动作,他就做的极为艰难,天竺赶紧把他扶起来:“师父,你有什么话躺下说。”
伽罗看着沈菀:“你是镇国公府的人,谢小公爷的妻。”
沈菀点头:“是。”
伽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沈菀给他施了几针,缓解他的痛苦。
他缓解了咳嗽后,说道:“寺内两万僧兵,也病倒不少,死去的僧兵也还停放在佛寺后面,不能声张,可停尸太久,容易引发更大的病灾,让谢小公爷想办法把停在后面的尸身拖出佛寺外,焚烧处理,此事万万不能被更多人知道。”
锦州僧兵是守国门防线的守门神,如今因时疫折损了许多,此事一旦传出去,辰国必定会趁此机会挑起战火,到时锦州将要面临更沉重的打击。
“让谢家军……早作好准备,我虽已封锁锦州陷时疫的国情,可锦州闭锁国门太久,难保不会被辰国皇室察觉,早日排兵布阵,加强防守国线。”
伽罗交代完一切事务,便倒在了床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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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州是最后一个地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