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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一鼻子灰(第1页)

“下官愚昧无知,冒犯将军,恳请将军恕罪。”杨津猜出卫铉有了退兵之心,具体是什么原因不重要;重要是卫铉一旦率军返回上党;燕州东代郡两万多名杜洛周军势必趁虚而入、占领定州。朝廷事后追究下来的话,逼走卫铉的他立刻就是吃里扒外、里通外敌的大反贼,甚至连整个弘农杨氏都要承担罪责。

他惟恐卫铉真的摞担子不干,惶恐的起身施礼赔罪。

“如果杨刺史是向全体将士致歉,我会代表全军收下。可是这个礼,我不收。”卫铉虽然感到遗憾,却也不失望;毕竟杨津不是无智之辈、鲁莽少年,他不至于为了一时意气而搭上整个家族,所以借题发挥、借机生事只是次要原因,主要还是敲打杨津一番,以免被他害死。

杨津听得脸色大变,他刚要开口说话;卫铉抢过了话头,冷冷的注视着他:“作为兼管定州军政的检校刺史,职责是维护地方稳定,想办法给大军筹集军械物资;即便杨刺史对我的援兵心存疑虑,也是写信过来询问、或者派使者过来。可杨刺史放下大事要事不管,亲自跑来新满镇质问。这种极不负责的行为按我朝战时律令、军法来算的话,轻则是不识大体、擅离职守、德不配位;重则是扰乱军心、临阵退缩、给叛军创造战机。”

杨津和次子杨逸张了张嘴,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父子二人只觉手脚冰凉,不住颤抖。

他们也知道卫铉说得对,卫铉甚至还是往低里给杨津“量刑”;要是卫铉记恨在心,故意吃败仗、或者故意退兵,最后导致定州沦陷,杨津必死无疑。

作为官场老将的杨津自然明白官场规则、主次之别;如果把主将换成尔朱荣或者是李神轨、元琛、元融、长孙稚、源子雍等宿将,他也不会气势汹汹跑来新满镇。只不过卫铉太小、出身又不好,使他本能的看不起、瞧不上;而后在傲慢无礼、颐指气使、倚老卖老等等思想作怪之下,便本能的忽略了自己应该做什么、不该做什么。

其次,杨津是源子雍的姐丈,他此番前来刁难卫铉,实则也是源子雍暗自委托所致。

卫铉此前并不知道杨津和源子雍有关联,直到和元融商议之时,元融不但向他说明两者的关系,还专门提醒卫铉:让他千万不要把杨津的大智若愚、顽固不化视作大公无私;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。

也正是明白了杨津和源子雍的关系,卫铉对杨津也充满了警惕,一改离别前的彬彬有礼,变得相当霸道,说话也变得相当不客气。

与面色惨白、微微颤抖的杨氏父子相比。韩轨和尧雄、窦泰、蔡俊、若干惠、寇洛、厍狄干等人却眉飞色舞;倒不是他们小人得志,而是自家主公的转变让他们感到由衷兴奋——

大家之前都认为卫铉太有礼貌、太老实,缺少尔朱荣那种气吞山河的气概;即便卫铉在战场上比谁都凶残,即便卫铉恶狠狠地洗了并州太原、乐平、上党三郡的佛门,可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是这么想的。

当然不是说有礼貌、老实不好,关键是要看对象。卫铉忽然向害死元深的杨津发难、忽然显得霸气侧露,大家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,反而觉得这才是一代雄主应有的气魄、气势;人人都为主公的成长成熟而高兴。

杨逸口才比父亲好,又见父亲乱了方才,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深施一礼道:“将军,家父……”

“杨二郎且住。”卫铉打断了杨逸;他没有理会惹人生厌的杨津,径自和颜悦色向杨逸说道: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但杨刺史打着大旗,带一千多人入镇,使镇子里的将士们都看到了;我现在即便想要视而不见都难。所以杨二郎,问题的关键与我卫铉无系,而是要看杨刺史如何弥补,能否令朝廷满意。”

“多谢将军。”杨逸暗自松了一口气,心中却是对父亲近来的野蛮武断无奈之极。

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,自打元深任命他为定州检校刺史,就变了。

当初父亲将元深拒之门外的举动虽然出于谨慎、出于职责,但是如果问个清楚、说个清楚,或者让元深将残兵败将打散,在受人监视的情况下入城。元深也不至于落入叛军之手,也不至于被杀死。然而他却不问对错,横蛮的将对方驱离。最终不仅间接害死了元深,得罪了强大的元深派和部分元氏宗族;还让兔死狐悲各方军队特别反感憎恨。

这一次,杨逸其实也用官场规则、事态轻重劝说父亲,且明确反对父亲冒冒失失的举动,可是父亲向来固执己、老而弥坚,不但听不了良言相劝,甚至还要对自己动用家法。

作为儿子的他,又能有什么办法?他只希望父亲在这里撞得头破血流以后,变得理智一些。

杨津早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吓得里衫都汗湿,一颗心更是“砰砰”狂跳,目光与卫铉不经意对视时,竟感到一阵阵心悸,再不也敢小瞧这个比儿子还小的少年将军。

他现在不仅后悔后怕,而且也明白自己一开口就会得罪人,故而任由儿子与卫铉交涉。

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交涉的,卫铉对定州的要求还是原先那些,不过性质却变了,他在之前是处于有求无人的被动地位,可经过杨津这番操作,卫铉忽然占了绝对主动和优势,让对方再也不敢推三阻四,不敢在物资上作文章。

等到杨氏父子灰头土脸带兵离开,已是辰时正。

韩轨看出卫铉异常重视新加入骁果军的韦孝宽、王雄、怡峰、苏绰、独孤信、李穆;又见苏绰和李穆似乎不太喜欢卫铉的霸道风格。他见到堂中都是自己人,为了防止他们几人对卫铉有所误会,便故作好奇的问出心中疑惑:“将军,此前我们与杨刺史相处融洽,为何忽然对杨刺史不客气?”

“杨刺史虽然比较顽固、迂腐;可是我以前以为他对事不对人、对大魏忠心耿耿,所做一切都是为国为民、都是谨遵人臣之道,同时也以为他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、不该做什么。但是我听章武王说,他是源子雍的姐丈。”卫铉不知韩轨良苦用心,如实道:“他们的姻亲关系是小事,可他这样一个小心翼翼、谨遵臣子之道的人,竟然在关键时刻像失智一样擅离职守,我认为他是受源子雍之命,故意前来刁难我们。“

“未免全军上下像广阳王那般被他坑害,我只好借机发难、令他老老实实的做好本份之事。如此一来,我军才能放心在前方作战,若不敲打一番,谁知道我军大后方会变成什么鬼样子?为了数万大军生命计、为了歼灭叛军计,逼他一逼又何妨?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韩轨“恍然”道。

苏绰和李穆生在、长大安逸的环境之中,他们不太明白世态的艰难、不太明白官场里的各种算计,所以卫铉咄咄逼人的风格令他们有些不适。不过他俩毕竟是才智出众的人物,都有判断是非对错的标准,而且也知道源子雍很不是人。

此时听了卫铉的解释,终于明白卫铉因何借机发难了;感到因为误会卫铉感到愧疚的同时,心中那一点点不适也烟消云散。

韩轨目的达成,不复多问。

。。。。。

到了巳时,卫铉后续的军队也已入镇,使他手上的兵力涨到一万五千人左右。

其中有骁果军七千战兵、一千五百名亲军、一千五百名相州军、一千四百多名斥候军、两千名押运物资的屯田军,此外还有各级将领的亲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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