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纸地契,出手阔绰。
小青一笑,揽上南白日脖颈:“我姐常说礼尚往来,你准备如此厚礼,想让我送你什么呢?”
南白日抚一把她的小脸儿:“我只要你。”
小青闻言媚眼如此,转过身去端合衾酒,但再转过来,身上便只有一件丝薄里衣,这衣青纱,肉隐肉现,里面空无一物,朦胧间却看的清楚。
南白日弯唇,含一口合衾酒,即使交杯也不咽,轻吻上小青唇瓣,两人共同品那酒香。
红烛摇曳,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关雨丝房中彻夜点着灯,以前是为了照亮房间,好让张玉堂知道她还醒着,随时都希望他来。
而今夜,她却在灯下看书,等着朵儿回来。
二更,朵儿来了,一张小脸没有笑模样,一进门就忽闪眼珠子,欲言又止。
关雨丝淡瞧她一眼:“有话就说,本来让你去查,就是我要知道的,说吧。”
朵儿来到身侧,揪心的看了看她的表情,才道:“大少爷买下了‘福归巷子’大榕树下的一处院落,很小,没几间屋,而今夜……那里好像点了红灯笼……”
关雨丝翻书的手顿在当空,随后稍有颤抖的翻过来,道:“这是要另起炉灶了……”
朵儿没敢多话,只站在身后立着。
半晌,关雨丝合上书,站起身说:“相公身边从未缺过人,如今只有一个莽撞的丫头在身边,他怎么过的好?你去挑两个人送去伺候吧。”
朵儿眉宇一皱:“送人去吗?”
关雨丝点头:“嗯……你好好的选人,送去。”
朵儿这才明白,微笑应下:“是,朵儿一定好好的选。”
关雨丝累了,坐上床榻,但见朵儿还立在哪儿傻站着,便眉宇一皱:“你还愣着做什么?没见我要睡吗?水你可打了?”
朵儿一怔,何时见过关雨丝这样说话?忙转身打了水来,伺候她洗漱。等她躺下了,朵儿端着脸盆要走,却听身后传来一句:“把灯熄了。”
朵儿看看桌上从未灭过的油灯,再看躺在床铺中间的关雨丝,心下一紧,去吹熄了油灯。
以前关雨丝不管张玉堂来不来,她都睡在床铺内测,如今是不必给他留地方了。
……
次日清早,小青睁开眼,拿脑袋在南白日胸前噌了半晌,才肯穿衣下地。
端着脸盆准备打水,岂料一开门……
“我操!你们谁啊!”
小青看着眼前四人,一位中年男人,胖胖的,一笑没了眼睛。一个瘦小男孩儿,跟在胖男人身后,低拉着脑袋。两个女子低着头,修模修样的站在一侧,一个手里端着花枝子的水,一个端着托盘,上面摆着棉巾和几个小瓶子。
为首的中年男子道:“张家不放心少爷,让咱们来伺候着,敢问二奶奶,今早想用些什么?”
“二奶奶?”小青指着自己的鼻子:“我吗?”
男子轻笑点头,饱有气度:“是的,二奶奶。”
“可别!”小青赶紧摆手,端着脸盆打丫头身边过:“我可没进张家的门,这‘二’字儿我也不喜欢,你们回去吧,这儿用不上。”
话音方落,岂料两个丫头挡上小青去路,微微服身说:“二奶奶,请您净手,这是栀子花枝泡的水,已经给您热好了,棉巾也是新的,‘白玉膏’也给您预备好了,香粉也是您喜欢的清莲味儿,您净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