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六那样的地头蛇,欺负普通百姓,像碾死一只蚂蚁般随性。可当他真的踢到铁板时,立刻吓得屁滚尿流。
鲁胜带着娇娇的父母,拿着他们搜集到的证据,甚至还有签字画押的证言,质问郑六是否认罪。
满脸横肉的男人,止不住地发抖。
“我有罪,我认罚,求青天大老爷给指条明路,放我一条生路。”
郑六跪地磕头,不停地哀求。
鲁胜眯了眯眼睛,抬脚把抱着他大腿的男人踹翻在地。
“既然你求我,那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。你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吗?”
鲁胜掸了掸裤腿,仿佛生怕郑六的霉运沾染到自己身上。
郑六一脸茫然,试探着问:“……贺凌的娘子?土王爷的女儿?”
鲁胜呸了一声,啐了郑六满脸。
“什么土王爷,那位小姑奶奶,是寿王殿下嫡亲的孙女,出生时便被万岁爷御封的南康郡主。”
郑六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,从小在栖凤镇长大的姑娘,怎么摇身一变,就成了皇家贵女?
鲁胜扬了扬下巴:“皇家血脉,自然不会混淆,你不明白的事儿多了,老子需要一件一件都同你解释吗?”
指挥佥事,正四品的京官,来到栖凤镇这样的山窝窝里,那就是天一样的存在。
鲁胜半抬眼皮,仰着下巴,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“南康郡主的身份,那可是千真万确,绝对错不了的。到了奈何桥,王婆问起怎么死的,你实话实说就是了。”
他一脸淡笑,仿佛郑六的生死,在他眼里不过是吃喝拉撒的小事儿。
郑六面如死灰,悔恨交加。这一回,他是绝对活不成了。
娇娇那样的姑娘,他就算弄死十个八个,都不带怕的。
因为他知道,那些姑娘没靠山,顶多父母不甘心找他来闹一闹,要么把人吓走,要么稍微花一点银子,便能把事情了结。
一个年轻的姑娘,在他眼里也就值个一二十两银子。
可是,他万万没想到,被他坑害的姑娘里边,竟然有位郡主。
郑六知道自己难逃一死,于是,厚着脸皮跟鲁胜商量,能否保全家人。
鲁胜两手搭在腰带上,虚虚地冲东方拱了拱手。
“郡主仁慈,特意交代咱们,祸不及家人。作恶者伏法,便可结案。”
郑六挣扎着站起来,说回去换件衣裳就随他们离去。
结果这一去,就再没出来。
不大会儿,郑家人出来哭告,说郑六畏罪自杀,自缢身亡。
鲁胜二十七八岁,并非第一天当差,也断不会被郑六糊弄。
探过鼻息之后,又让县衙的仵作亲自开膛破肚验了尸身,这才结案。
在他的监督之下,郑六身边的爪牙,也被一网打尽。
赵廷尉亲自带队,把那些人关押起来。
栖凤镇人人拍手称快,南康郡主的威名眨眼之间,传遍乡野。
贺家村也不例外。
人们围在贺咫家门口,期颐跟南康郡主见上一面。
贺咫穿过人群,迈进大门,就见贺家众人或坐或站,表情不一地围在中庭。
姜杏诧异地迎了出来。
“不是说三天才回吗?”她接过贺咫递过来的包袱,把人往里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