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作的钱是Rochecauld来出,留下信息时,我却没写Rochecauld的账户。
我全款买下了这幅画,没事先知会任何人。
付完款,我双手插兜,往会场外面走。
慈善拍卖年年都受到关注,一些家族甚至还会专门聘请财经记者过来进行采访,为自己写下报道。
Rochecauld显然便是喜欢利用舆论这把双刃剑的家族。
Rochecauld身边早早围了几个记者,在无数镜头下,他显得更为高傲而目中无人。我看着难受,但偏偏整个欧洲都因为才华而宽恕了他的傲慢,倒让我时不时的斤斤计较,显得分外小心眼。
我朝他走过去,记者们便识趣地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。
今日成稿价格第三高的拍品,便是我拍下的画作,这当然值得大做文章。
“付先生,请问您……”
一个记者将话筒递到了我嘴边。
肌肉记忆牵引着我熟练地摆出了面对摄像机最漂亮的笑容,可还没等到面前的人问出什么完整的问题,一道人声仓促将这场“表演”打断。
“付先生!”
我皱了皱眉,闻声看过去。
来人我认得,是方才引导我付款的工作人员。
“怎么了?”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,“是结款出了什么问题吗?”
“不是,”来人摇了摇头,“是12号拍品的获得者燕鸣山先生,他想托人来转告您。”
“他为您拍下了12号拍品‘禁忌’,将作为礼物送给您。希望您能够查收。”
我站在无数镜头下,在无数人的视线中。
可偏偏如此神奇,我便能够轻松分辨出哪一道是属于他的,逆着所有看向我的视线朝他看过去。
燕鸣山站在会场的门口,黑色风衣敞怀,沉重衣摆被风刮起来,他整个人都染上静默与肃杀的色彩。
我们遥遥相望,跨越无数人,也跨越无数年。
我没数时间过了多久,或许长,或许短。
率先移开视线的人是我,我抿唇,提起个笑容,冲来人,也冲周身的摄像机道。
“替我谢谢燕先生的好意。”
“不过不用了。年岁大了,愈发不喜欢花别人的钱,给自己买喜欢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