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能逼迫自己不去想,将燕鸣山的情绪用他素来冷硬的外表全部武装。不想到他会心痛,不想到他带着颤抖的那句“就你会疼吗?”,我就不会心软。
我将注意力强行转到拍卖上,看了许久。
艺术我不在行,收藏品更是我的知识盲区,Rochecauld在我身边看得津津乐道,我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。
“觉得无聊?”
我没想到Rochecauld还能分神注意到了我有些困顿的神色,有些吃惊。
“啊……哦,是有点。”我坦然承认,“我看不懂。都是瓶瓶罐罐的。”
“那你等会儿。”他神神秘秘,“下一个拍品估计是你喜欢的。”
我被他这话隐隐吊起了期待,却又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知道我的喜好,抱着些反叛心,我环着臂,故意想让自己十分冷静性。
然而当拍品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,我却不可控地起了兴致。
那是条绸缎祖母绿抹胸裙,镶嵌了鸽血红宝石碎钻,于腰侧镶嵌,螺旋扶梯般交错,蜿蜒向下。裙子的底端是并不繁冗的裙摆,右侧做了小开叉,能够露出模特小腿的一半。
大屏上展示着它背部的形态,那是不规则的剪裁,像是将几块布料揉在一起缝订,捏出了蝴蝶结的形状,斜着从右上到左下,个性而乖张。
裙子显然有些年代了,镶嵌的宝石有些已然松动脱落。
它显然是个高级定制款式,据我多年从业目测来看,第一次穿着它的人显然比大部分标准模特还要瘦上不少,让这件礼服更加精致小巧,别具一格。像极了面貌可爱却性格乖戾的非典型淑女。
这种华丽又不让人难以解的礼服,大约是在二十多年前流行于时尚界的高定风潮,而那段时间,恰好是GigiMavis在高定礼服的统治期。
“这是Gigi的作品?”我问Rochecauld道。
身边的人朝我投来赞赏的眼神:“是她的作品。04年为英国影星KatrinePag设计的红毯礼服。”
提到这个名字,我便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。
那是个反叛世俗,反叛异样眼光的女人。名门出身,却非要从群演做起,泥地里滚一遭来。明明身材娇小,却一定要演大女人。
她一生被人诟病结过6次婚,死时却是单身。
“对我来说,每一次爱都不后悔,每一次爱都在用生命去爱。这没什么可惜,没什么不合。”
这件礼服是给晚年的她做的,起名叫做“禁忌”。
而它配得上这个名字,单单只是放在那里,便美得让人想要去冒犯,去探索。
“我想拍下这个。”我对Rochecauld小声道。
旁边的人似乎对我的决定一点不意外。
“虽说我对Gigi的唯美主义不感兴趣,但这件肯定是你会喜欢的单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