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家做了肉干疙瘩汤,热热乎乎一碗疙瘩汤下肚,深秋的寒意一下子被驱散了。
吃饱喝足,疲乏涌上来,坐着甜丫就开始点头了。
“困了就去睡。”穆常安把人扶起来,半抱着把人送到骡车旁。
甜丫还惦记着渡口的事儿。
“放心吧,有我呢。”
有穆常安这句话,甜丫安心下来,头刚沾到枕头,就睡着了,呼吸平稳又绵长。
雨刚停,今晚天上无月,厚厚的乌云遮住月亮,只有零星几颗星子点缀在天边。
已是深秋,夜风吹过带来瑟瑟寒意。
穆常安裹紧身上的衣服,把巡逻的人都叮嘱一遍儿,“夜里都警醒点儿,一旦发现不对,立马吹哨子。”
众人严肃的点点头,常安什么意思,他们都懂。
虽然已经过去五六天,他还是担心会有土匪追出来。
过去这么多天了,大家伙心里都认为,那些土匪不会再追出山。
但是事无绝对,小心驶得万年船,警惕一些总没错。
安排好以后,穆常安就回去睡觉了。
后半夜,黎明的前夕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刻,万籁俱寂,人也睡得最香最沉。
风带着冰凉的雨丝,顺着掀开的车帘子飘进来,砸到脸上。
穆常安被惊醒,撑着酸麻的胳膊去掀车窗帘子,帘子一开,打斜的雨丝扑满脸。
睡得昏沉沉的脑子被冰的清醒许多。
又下雨了。
雨滴噼啪,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水汽,风里寒意更甚,甜丫被冻醒了。
看看天色,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,她重新躺下闭目养神。
穆常安听到动静过来后头,凑到车窗听了听,试探问,“醒了?”
甜丫睁开眼嗯一声,问:“你也醒了?是不是又下雨了?”
“嗯,小雨,不耽搁咱们赶路。”穆常安低声答,“天色还早,你再睡会儿,早上想吃啥?豆粥还是油面茶?”
“豆粥吧。”甜丫懒懒应一声,听脚步声离开,她又闭上眼,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,窝在她脚边的丧彪猛地弹起来。
冲车外吠叫起来。
睡意没了,甜丫爬起来,下意识掀帘子看外面,“常安哥,让人去东南边看看,丧彪不太对,应该是发现了啥?”
狗鼻子比人鼻子灵敏多了,警惕性也不是人能比的。
穆常安应一声,这么一会儿的时间,弓弩和长刀已经拿上了,路过甜丫车边他交代一声,领着石头几个走了。
心里有事,甜丫睡不着了,索性穿衣服起来,顺带把村里人也喊起来。
真有什么情况,收拾好他们能立马走。
这一路大家伙也习惯了突发情况,被喊起来没人闹情绪,也不废话,动作迅速、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。
为了方便,昨晚各家只把做饭的家伙什拿了出来,其余东西都还在车上,现在收拾起来也快。
冯老太领着一帮老太太抓紧时间烧热水煮鸭蛋。
人是铁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。
再着急也得把吃的东西弄出来,不然跑都没力气跑。
大部队这边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。
另一边,穆常安带着几个人,骑马直奔东南边的山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