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日清晨。
少年从被褥中苏醒,然后艰难地应付着那一道阳光和早时的洗漱。
在这间灰色的水泥房间内,只有一张床,一张桌子,还有着大大小小累积下来的书籍。
少年擦了擦脸,然后打开了木窗,看向眼前繁华的城市。
他所在的地方,是一处烂尾楼内。
早起的他并不喜欢说话,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盒果冻,然后就将它当做了今天的早餐,那是昨日同学聚会时他在吧台顺的。
然后他开始收拾行李,少年的衣服不多,只是一些必要在冬暖夏凉时节换洗的而已,而他无意间翻出来的录取通知书上面也印着他的身份。
余惠之。
哪怕已经过了三个月,他依旧觉得不真实,因为哪有录取通知书是高考三周后就给发下来的?
可尽管有诸多疑点,但他还是去参加了。
原因无他,只是作为特招生的自己学费全免,管吃管住。
之后,少年便拾到拾到了自己,便出了门。
在烂尾楼的保安室内,他对着镜子显摆了一下,镜子内的少年长的十分俊俏,小脸高鼻梁,眉眼里都是青春时节的活力,一米七九的身高虽然有些尴尬,但好歹也能算是高,然后是腿长肩宽腰细,活脱脱的一个网络男神的样子。
“好了,别显摆了,我这镜子是拿来侦察敌情的,咋就成你的梳妆镜了。”一旁的保安对着镜子数落着自己掉的差不多的光头,轻轻推了推余惠之,像是一个小老头一样开朗。
“嗨呀!这不在大学勾搭到富婆了,就可以带大伯你去吃一顿了吗?”余惠之像是村口大妈似的摆了摆手。
“你这小算盘打的!嘿!就请我吃一顿啊?怎么也不得把我提拔到保安大队大队长啊?”
“那我建议你早起早睡。”
“怎么?梦里什么都有?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护好身子,等我勾搭富婆啊。”余惠之露出了挑逗意味的笑容。
“嘿!我能活多久我还不知道啊?不就是胃癌吗?抗抗就过去了。”大伯说罢,推了推余惠之,将他彻底推出门外。
“大学可是好大学,好好上学,学了本事了回来孝敬大伯,别成天想着偷鸡摸狗,没前途的。”
“赶紧去上学!别烦我了!免得待会让人看见,指不定把你那小水泥房拆了呢!”
大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然后重新坐回了保安室里去。
“那,大伯,再见。”余惠之同样摆手道。
然后,他拉着行李箱,便一个人走上了这条即宽敞又狭小的小道,一路上,他都没有回头。
仅仅知道,他假装醒了醒鼻涕,然后甩掉了手上的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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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灰色的华贵房间里。
这个房间背光,所以除了夕阳时以外,这里并没有其他的颜色。
少年缓缓睁开眼睛,然后默默数秒,在数到10时一把按住了旁边的闹钟,没有一点误差,原本要响的闹钟被摁了回去。
他缓缓起身,将身旁的小布偶熊放在了床柜上,接着便下了床,双脚踩在画着别样灰色图案的名贵毛毯上,却觉得有些刺痛,他一步步走向了独立卫生间,开始了早晨的洗漱。
镜子中的自己在姬泣眼里似乎不值一提,他并不像这个岁数的年轻人一样喜欢显摆自己的外表,尽管他的外表觉得称得上高冷男神的称号。
肩宽腰细腿长、眉眼精致,短发微卷被梳成了三七分,在眼角和嘴角还分别有两颗泪痣,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高岭之花。
咚咚。
佣人来敲门。
“少爷,早餐。”
“请进。”
佣人无言,只是将早餐顺着门缝推了进来便离去了。
他也不觉得有什么,只是将早餐般到了书桌上,然后一边看着书,一边将其吃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