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!”
祯妃叹了口气,“阿离姑娘需要休养,春桃,你身上也有伤,莫要久留,有本宫在此照看她,无需挂怀。”
春桃抽噎着,对祯妃磕了个头,“谢娘娘!”
…………
寿康宫!
墨临渊推开佛堂屋门,带进来的夜风吹的满屋子的烛火忽明忽灭。
只见太后坐在蒲团上,面对着佛像,拿着一支泛黄的珠钗怔怔看着。
“皇上现在过来,是治哀家罪吗?”
太后没有回头,也知道是墨临渊来了。
距离太后三步之遥,墨临渊站定了脚步,扫了眼正前方悲天悯人的佛像,又看向太后,久久不语。
太后背影看上去略显落寞凄凉,大抵想起太多往事,一时悲从心起,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。
“渊儿!”
此刻,太后把墨临渊当成儿子交谈,而不是皇帝,喊了声小名。
“哀家知道,你恨哀家,可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哀家不喜那丫头,的确有私人恩怨,但更多的是为了朝堂后宫安宁。”
“皇后之位,需要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,才撑得起后宫这个半边天,震慑得住六宫,维护后宫安宁,前朝也不会有非议。”
“而那丫头无权无势,没有母族给她撑腰,又是个病秧子,就算哀家不针对她,也会有人见不得她占着凤位,迟早会害死她。”
墨临渊拳头紧了紧,“有朕护着她,谁敢害她?”
“你护她?你护得住她吗?”
太后转过身,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儿子,“你若护得住她,当年她就不会诈死出宫。”
“渊儿,听哀家一句劝,让她走吧。只要她以后永不回上京,哀家可以留她一命。”
“不可能!”墨临渊语气坚决,“朕不会让她走。”
“你为何如此固执?哀家有意与你谈和,你还要气哀家?”
太后气怒,刚平下的怒火又被气的噌噌冒起。
“朕过来,不是与您谈和。您以前不是常说想一心向善礼佛,不管后宫之事?”
“那朕现在就成全您,即日起,您就好生待在寿康宫吃斋礼佛,一来,为国祈福,二来赎您一身罪孽。”
说是成全,实则变相的幽禁。
墨临渊拂袖而去,太后气的怒喝:
“渊儿,哀家是你的母后,你要对母后如此绝情吗?”
墨临渊头也不回的走出去,“朕也是您的儿子,您何曾设身处地的为朕着想过?”
若太后能为了他这个亲生儿子着想,不排斥姜岁晚这个儿媳,也不会伤了母子情分。
寿康宫大门落了锁,从此不让太后离开寿康宫一步,在寿康宫当差的宫人也不得离开。
太后无力的瘫软在蒲团上,看着手中的旧物苦笑。
“姜崇,你当年悔婚,弃哀家而去,哀家被迫入宫,和不爱之人过了一生。而今,你的女儿又来祸害哀家的儿子,若你还活着,哀家定要将你这个负心人千刀万剐。”
私藏了几十年的簪子,咔嚓一声,被太后折断了。
姜崇便是姜岁晚的父亲,太后之所以恨她,皆因和她父亲有过一段情缘。
太后以为姜崇几十年前悔婚弃了她,和姜岁晚的母亲私奔,却不知个中另有原由。
祯妃守着姜岁晚,到后半夜时昏昏欲睡。
恍惚中好像看到一个黑影,还没回神瞧清楚是什么人时,一个手刀落在祯妃后颈上,她当即趴在床边昏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