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州抓着他衣领的手指往里摁,坚硬的骨节抵在蒋厅南锁骨上,像是刀子戳他的肉。
“蒋厅南,你真他妈虚伪。”
全世界人都不会相信他对秦阮的爱。
谢南州至始也没动手打他。
他维持愤怒下的冷静理智,手松开,蒋厅南被重力推搡出去半米。
孙凯丽扶住人:“蒋总,你没事吧?”
谢南州嫌脏。
抽了几张纸一遍遍的擦拭碰过他的手。
擦干抹净,他才提声说:“那就等着你的报应吧!”
他的报应是什么,无非就是秦阮的决绝。
蒋厅南有得是办法困住她,让她哪也去不了,还真不是他不忍心那么做,是怕她连命都不要跟他厮死抵抗。
秦阮做事就是狠,在一定程度上比他还要狠几倍。
他面目如常,深邃的瞳孔中泛起些许浑浊:“好。”
两两相望,是对峙,也是在忍,谁都没有先行走一步。
如果说谢南州心里不平,那蒋厅南何尝不是。
衬衫纽扣被掰扯掉一颗,他动作漫不经心的理好,将扣子捡起,弯腰落坐进原位。
蒋厅南玩味的摊开手掌,看着那枚宝蓝色纽扣,道:“阿阮到了蒋家,每个人都说她过得不如意,那她当年在谢家,你们谢家可曾对她有多好过?”
一语中的扎在谢南州心尖处。
那是真的疼。
其实他对秦阮的感情一直都是模模糊糊,看不甚清。
调去西北那一年,楚桥声去看过他几次。
两两相交谈及秦阮,一般谢南州从不多言,但他也不打断。
时间久了,楚桥声就说:“南州,你也别总是针对你妹妹,我觉着她人挺好的。”
谢南州一开始极度排斥,会冷言冷语的反驳回去。
偏偏楚桥声是个碎嘴子,话连话。
说多了谢南州总会把那么一两句放在心上。
那年西北好大的风雪,好几个县出城的路都被压垮了。
所有警员被困了半个多月,陈时锦给他打电话说:“南州,阿阮要结婚了,这事本身我也没打算跟你说,怕你太忙,但你爸想着还是让我跟你讲一声。”
他什么都没说,偷偷把电话挂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