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药清理比挑玻璃渣又痛得多,那块割开的肉跟被烙铁在烫无分差别。
孙凯丽瞧见他下颌绷得厉害,手轻了几分,一边上药,一边呼气帮他吹。
“你说我该选谁?”
蒋厅南冷不丁的问声。
孙凯丽抬头,跟了多年鲜少看到他慌乱无措的表情,接着拿开手里的药瓶拧好,她开始帮他伤口上纱布,一圈圈包好:“看蒋总你怎么想,秦小姐的事是早晚问题。”
只要他跟秦阮待在京北,迟早会摊牌。
但蒋厅南又奢望,奢望这一天晚到一点。
就像在北海那晚。
他倚着秦阮说:哪怕是让他绝望,能不能别那么快?
老天是公平的。
从一开始的算计设局,老天没让他如愿以偿,还让他爱上秦阮。
所有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标注好了价格,他想要得到的每一件东西都得付出足够代价。
若是深思几秒。
蒋厅南又觉得自已该死。
他爱上秦阮,秦阮才有底气拿捏他,让他痛苦不堪。
换个想法,如果他没有爱上呢?
蒋厅南在想,大概他会给秦阮一笔非常大的补偿。
然后……彼此消失在各自的生活视线中,再不相见。
他的欺骗跟设计,全然当做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,这对她来说很不公平,她没有任何理由承受这一切,而他这个罪魁祸首的人却能安稳的继续照常生活。
现实正是因为残忍,才会成为现实。
蒋厅南眼底像是起了雾,热热的发着烫。
他明明只喝了不到两杯酒,头开始发沉发晕。
蒋厅南提起手揉了揉。
孙凯丽收拾好:“蒋总,你有需要尽快跟我讲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他说:“跟她打交道这么久,你应该最清楚她的性格,知道一切肯定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,如果要是她留下,那就真的不像她,也不是她了。”
“那你打算?”
蒋厅南换上个轻松的表情:“过几天就是她生日,订个德云周的包间。”
他喃喃的说:“她最喜欢吃那的榴莲酥。”
孙凯丽订了德云周最好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