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阮生怕他手指用力掐着她肩膀往下深陷,她即便是坐着的,浑身也使了一股劲在。
结果,蒋厅南只是一直木讷的看她,没有任何动作。
建设好的所有努力,仿佛在一刹那间全然崩盘塌陷,留给秦阮的只剩下一片酸涩。
他视线一眨不眨,定睛不乱。
她都能透过近距离看到他眼球上的波动纷乱。
“是吧?”他喃喃的再问。
蒋厅南有点狼狈,表情跟模样皆是。
秦阮一低头恰好能看到他湿透的那一截裤腿,上边沾染些许烟灰,倒并不显得脏。
她没做回应。
蒋厅又足足等了过去两分钟,这一百二十秒里,他视线从头到尾未曾挪动过,专注细致的盯着。
“阿阮,我要一句真话。”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要孩子,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。”
秦阮很庆幸她还能镇定从容的把话说清白。
蒋厅南的面部肌肉,跟他细碎的表情波动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,他抿唇未语。
她说:“我真是没接到,没有故意要躲什么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觉得你在躲我?”
哑然也哑言,秦阮一瞬恢复:“咱两闹到什么程度,孩子都是无辜的。”
蒋厅南冷笑:“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。”
无尽的委屈,酸涩,愤怒跟不甘渗入骨髓,秦阮眼底却是一片平淡,像是掀不起波澜的死湖:“我解释过了,你要怎么想,我随你。”
她起码能跟他坐在这好好的说话,就算是鼓足了劲。
头顶的灯照得刺眼,秦阮睁着眼不动,也没眨。
“消失三天,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?”
谁的三天都不好过,她不见得比他轻松。
蒋厅南慢慢的直起身,他按压在她肩上的手背发颤,低沉的声线打头顶落下:“你要是不想生可以跟我说,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,行吗?”
那句行吗,压得很重很沉。
在他见不到的地方,秦阮阴影下的眼猝深渐浓。
等待那些情绪掩盖下去。
她才抬起脸,微红的眸与他对视:“你做错了什么,需要我来惩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