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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送来的消息?”廖将军却很谨慎,带兵多年,他并非听风就是雨的毛头小子:“我们西营只听圣旨号令,没有圣旨,不便出兵。”
更何况还是向京城出兵,万一消息是假的呢?
“是御林军。”裴彻见廖将军打太极,心中无奈又着急,谢将军果然没说错,廖将军如今的心态就是明哲保身,轻易不愿动弹:“廖将军,若护驾不力,您也是要担责的。”
廖将军动摇了一下,但很快又摇摇头,抬手朝皇城的方向拱了拱:“如果是圣旨和圣上口谕调兵,师出有名,但报信之人只是一名御林军,我还是那句话,西营不便出兵。”
裴彻:“……”知道自已就算磨破嘴皮子,廖将军也不会出兵的,他就不说了。
挣扎了一下,裴彻扭头就走,纵使廖将军在背后唤他的名字,也坚决未回头。
裴彻快步来到跟随谢韫之出生入死多年的兵营,也就是当初南征那一批,一鼓作气地直接与各位喊话:“谢将军与恭王殿下有难,谁敢随我杀入皇城救援!”
“胜则封狼居胥,败则尸骨无存,你们都提着脑袋想好了!不要冲动决定!”
话音落,众将土哗然。
裴彻:“若是有这个胆识不怕死的,打败御林军即可上位,敢不敢放手一搏!”
“笑话,区区御林军!”反应过来的将土们,纷纷举着兵器高呼:“进京,老子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这群人早已是过了明路,自从南境一战后,各位心知肚明,追随谢韫之就是追随恭王,此刻当然一呼百应。
皇帝都咳血快死了,难道还能干得过年轻力壮的恭王不成?
廖将军疾步赶来,见状气得黑脸:“你们这是要做什么?要造反吗?”
又转过脸对着裴彻吼道:“裴彻,你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?”
公然违抗军令,他以后还想不想在西营混下去了?
还有这群跟着起哄的人,若真的跟着裴彻胡闹,有他们好果子吃。
“廖将军,既然您想明哲保身,那就袖手旁观到底,最好别插手。”裴彻说罢,不给面子地翻身上马,带领众将土冲出军营。
廖将军:“……”气得吹胡子瞪眼,这个臭小子真是太胆大妄为,目无尊长了。
可他确实不适合下令拦截这群刺头,这样的一群南征北战活下来的精兵,是拦不住的。
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营。
裴彻还挺担心廖将军下令拦截的,那样就难办了,所幸没有,直到所有兵马顺利出营,他重重松了口气。
随即心中不无自嘲地想,自已还真是十年如一日,不是在违抗军令就是在违抗军令的路上。
与当年一样,前路迷茫不知结局,只希望一切顺利……
他担心自已尸骨无存还害了家人,但也当不了缩头乌龟。
“各位都是英雄好汉,敢随我冲出营来,这份心意我替谢将军领了!”裴彻大声:“可是前路不定,我也不想各位送命,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!”
“裴副将你他娘的!别磨磨唧唧,快进城营救我们谢将军!”有人吼道。
“就是,你他娘的别磨叽,营救谢将军要紧!”一群人闹哄哄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