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或许也是因为,秦悦宁从小到大接受的,都是自已会成为太子妃的思想。
“我不是你的敌人,你大可不用那么戒备。”
秦悦宁不语,只盯着她看。
她将剩余鱼食抛入池中,锦鲤再度聚拢,场面颇为壮观。
宣姝安然落座石椅,示意秦悦宁同坐。
“秦姑娘坐吧。”
秦悦宁定定的站了半晌,才将手上的鱼食丢出去,盘子放在空盘子上面,依她所言坐在对面。
“原本太子妃之位本该是我的,要不是你,我又怎么会被人耻笑?”
宣姝不疾不徐的说:“首先,你与裴珩没有婚约,所以算不上什么应不应该,其次,这段婚事于我亦是枷锁。”
“所以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?”秦悦宁冷笑,“既得利益者的人是你,你要我怎么不怨恨你?”
在所有人眼里,宣姝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人,才是配不上裴珩的人,才是那个走了大运的人。
所有人都觉得,她凭什么拒绝。
凭什么不愿。
宣姝轻笑,她不欲与她辩解,立场不同,看待事物自然迥异。
“纠结过往有什么意义。”宣姝说,“我想离开太子府。”
秦悦宁愣了一会儿,难以置信的看着她,好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,“你说你要离开太子府?”
宣姝颔首:“你不是觉得我阻碍了你的位置吗?那你帮我离开,太子妃之位或许就是你的。”
还会有人蠢到不要太子妃之位??
秦悦宁狐疑看她:“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?”
宣姝闻言轻笑,摇头道:“我只是厌倦了这虚伪的宫闱生活,想寻一方清净。”
刚回来那会她是真糊涂了,直到现在,她也会经常梦见那最后的凄厉的声音。
家里人想让她活下去,只想让她活下去。
所以,她才想着和裴珩试试,但前提是,他要足够尊重她。
但,从生孩子这件事来说,足以证明他根本改不掉自已的脾性。也是,人哪有那么容易改掉自已的本性?别说他了,她也改不掉。
他们或许不适合在一起。
所以,她想走了。
她不想等到三个月后,被他强迫生子。
秦悦宁对此陷入沉思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宣姝见状,不再多言,只静静望着池中游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