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德海挑眉:“不过什么?”
“沈岫身边有个女子,名叫秦婉。”刘振神色凝重,“此女虽其貌不扬,但极有谋略。”
“秦婉?”裘德海来了兴趣,“说下去。”
“要对付这秦婉也不难,让她无暇去管沈岫即可。这秦婉名下有一家胭脂铺,铺子的老板生得极美。”刘振压低声音,“听说那老板娘美若天仙。”
裘德海眼中闪过一丝淫邪:“是吗?”
“大人若是有兴趣,小的可以…”刘振做了个手势。
只要那老板出事,秦婉定是没空去管沈岫。
裘德海冷笑:“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“小的不敢。”刘振连忙跪下,“都是为了大人分忧。”
裘德海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刘振:“你想要的,我可以给你。”
刘振大喜:“多谢大人!多谢大人!”
裘德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蠢货,还想玩弄权术,怕是连自已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。
*
夏日午后,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窗棂洒落一地斑驳。护卫引领卫九昭穿过长廊,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。
东宫书房内,裴珩正专注批阅奏折,笔尖在宣纸上划出沙沙声响。一缕阳光斜斜照在他银白的发丝上,映出几分清冷孤寂。
“殿下。”卫九昭躬身行礼,从袖中取出一份册子呈上。
裴珩放下手中朱笔,修长手指轻轻翻开册子。“查到什么线索?”他嗓音低沉,眼底闪过一丝期待。
“经过这段时日探查,属下发现太子妃极有可能在江南。”卫九昭语气笃定。
裴珩眸光一凝,“何以见得?”
“那些制造假路引之人,大多已查明身份来历。唯独有两人,在天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”卫九昭顿了顿,“要想在一地长居,户籍文书必不可少。恰巧五年前江南遭遇天灾,官府重新核发户籍,正好能为她提供掩护。”
“江南…”裴珩喃喃自语,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纸面。
一股复杂情绪在胸腔翻涌,既有找到线索的欣喜,又有被欺骗的愤怒。裴珩眸色渐深,手指微微用力,纸张发出轻微的皱褶声。
就在这时,有丫鬟端着茶盘进来,恭敬地将两杯茶盏放在案几上。
“殿下,这是江南刚送来的上好名茶。”
裴珩目光落在茶盏上。茶汤色泽金黄,香气袅袅。
卫九昭也收起折扇,“正好说了那么久的话,我都有些口渴了。”说着,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。
下一刻,他的眉头猛地皱起,迅速将茶水吐出。
裴珩见状,眸光微动,也端起茶盏尝了一口。
入口的瞬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发霉在口中蔓延。这哪里是什么名茶,简直就是发了霉的苦茶水。
裴珩眼神一冷,将茶盏重重放在案几上。
“这就是江南送来的名茶?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丫鬟吓得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:“回、回殿下的话,这确实是江南那边刚刚送来的茶叶…”
卫九昭摇着折扇,若有所思:“江南向来以茶闻名,怎会送来这等劣质茶叶?会不会是江南那边出了什么事?”
裴珩眸光深邃,不知想到了什么。
“去,把送茶的人叫来。”
丫鬟战战兢兢地退下,不多时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。那人跪地叩首:“小人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就是你从江南送茶叶过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