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珩。”宣姝眼眸中霜气凝结,声音如冰锥刺向他心口,“若你执意强迫我,我必恨你入骨。”
裴珩面容沉静如水,却掩不住眸底翻涌暗潮。他声音低沉,如同叹息,“恨我便恨我,至少恨能让你心中有我,总好过你视我如无物。”
宣姝心底一颤。
“裴珩,你这是在逼我离开。”
提到离开二字,裴珩脸色顿时难看起来。
二人目光对视,颇有种针锋相对的意味。
我不让你,你不让我。
末了,还是吴拾过来打破了沉默。
“殿下,福州有……”
吴拾过来就见到他们二人这样的状态,便知道:完了,又来了。
他又碰上了这般不凑巧的时候了。
他想走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裴珩倏地看向他,目光凌厉如锥,阴沉密布:“之前让你敲门是听不懂话还是怎地,下次再这样毛手毛脚,趁早给孤滚蛋!”
吴拾立马第一时间跪下。
“属下知错,属下必定引以为戒,再没下次!”
尽管门本来就是大开着的,但吴拾心知肚明,殿下不舍得同太子妃发脾气,才会将怒气发在他身上。
只能怪他自已来的不凑巧。
裴珩面如寒冰,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,只能憋着气说:“说,要禀报何事?”
“回禀太子殿下,福州那边来信了。”
自从那日跟宣姝说了福州一事后,裴珩便派了不少人前往福州。
如今终于有了回信。
裴珩沉默半晌,沉声道:“我去办事,待晚上用膳我再过来陪你吃。”
说完他也不管宣姝的回应,自顾自的踏步而去。
刚吵完架,还能当做什么事没发生,宣姝心生暗火,可下一瞬又想到什么,面色不禁浮现出几分担忧。
当捅破了窗户纸,所有的事就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欺骗自已。
她得早做筹谋。
等到了晚上,裴珩真的过来同她一起吃饭。
二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依旧和从前没有分别。
等到晚上,上了床榻。
裴珩才说:“福州出了点事,我需要亲自前往。”
宣姝嗯了一声。
裴珩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,但真看见了后,心里多少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