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亲密无间,紧紧的贴在一起。
却像是隔绝了千万里。
他俯身下去,顺着她的唇瓣,辗转到她的脖颈,锁骨……
宣姝不回应也不抗拒。
裴珩反而自已停了下来。
浴池内水汽氤氲,热气升腾,如烟似雾。
她的玉肩香肌若隐若现,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。
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缓缓滑落,融入池水中。
她的眉眼在热气中漂亮的惊人,如同一朵盛开的芙蕖,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。
美得叫他移不开眼。
他心头悲怆酸涩,单手挽住她的腰,垂眸看她。
“小姝儿,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?两年前为何要那么决绝?”
“难道我对你不好吗?”
宣姝没回答,目光下移,看他胸前的箭伤。
她记得那日,裴珩为了保护她,帮她挡了一箭,可她是怎么做的?
算是恩将仇报吧,当时的她一心只想回家,所以在他抓住自已的脚腕时,她一点不带犹豫,干脆利落的拿匕首往他手心一扎。
宣姝抬手,水顺势而下,在裴珩惊讶的目光下,她抚上了他的箭伤。
经过两年的时间,伤口早就已经结成疤。
指尖轻触那道疤,凸起的部分坚硬而粗糙,像干涸龟裂的河床。
那道疤在结痂之前,裴珩觉得奇痒无比,好在结痂之后就没再痒过。
可是现在,他又觉得痒了起来。
“会很疼吗?”
裴珩喉结不自觉滚动,他定定的看着她,往日,可以和群臣舌战群儒的太子殿下,头一回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想了想,他决定老实道:“当时很疼,现在早就不疼了。”
宣姝颔首,又牵起他那只受伤的手。
原本他的手长得很好看,手指修长骨节分明,像弹钢琴的手。
可是现在,手背手心上都有道特别难看的疤。
“疼吗?”
还是和刚才一样的答案,“当时疼,现在不疼。”
比起身体上的疼,当时心里的疼,更让他疼的无以复加。
宣姝抬眸看他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“对不起。”
裴珩伸手抚上她的脸,“无妨,你不用向我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