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夜风习习。
姜虞月想着谢景澜的事情,辗转反侧了好半天都睡不着。
家里人多眼杂,白日里她给谢景澜安顿好住处后也没好再去看望他,吃饭的时候也是给他单独安排着没碰上面,也不知他这会儿到底消气了没。
主要是她心里莫名也燥得慌,有股难言的怪异感。
仿佛今晚就会发生些什么要事。
想到这里,姜虞月最终决定还是过去看一看才能安心,左右这谢景澜的房间离她不远,不过是翻个墙的事。
而等到她蹑手蹑脚推门走进谢景澜的房间之时,看到的便是吉祥往他的头上敷湿毛巾这一幕。
姜虞月见状心中一沉,这是又病了?
可状况已稳定了许久,怎么会这么突然。
她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探了探谢景澜的脸,一触上去便是烫得吓人,他竟然发了这么厉害的高烧!?
吉祥刚才忙着照顾谢景澜,一时间竟没注意到姜虞月的潜入。
不过说实话他也是真的被这药的副作用给整得有些慌神了,即便早就听小侯爷说了这最后一个疗程的作用会比之前都要明显,可没想到一来便是让殿下发了如此高烧!
“他烧了有多久了?”
姜虞月眉头紧锁,“这种事情,你怎么不过来通报我一声?你也太不把你家少爷的性命当回事了,要是出了事怎么得了!?”
面对姜虞月的指责,吉祥赶忙解释道:“少爷发烧是常有的事,奴才伺候惯了自已应付得过来,便没打算打扰姑娘您,方才已经给少爷服了药,现下只要等着烧慢慢退了就好。”
听得这话姜虞月才稍稍安心了一些,可感受着掌心下的皮肤仍旧是烫得吓人,实在是没办法丢下他在这里。
“把帕子给我。”
姜虞月伸手从吉祥手中要过帕子,在一旁的水盆中浸湿后又拧干,小心翼翼的搭在谢景澜的额头之上,看着姜虞月亲自上手,吉祥赶忙劝阻。
“姜姑娘,时候不早了,您如今还怀着身子呢,可千万劳累不得呀,少爷这里交给奴才就好,奴才定然会好好守着少爷的,您不必担心。”
“没事。”
姜虞月看着谢景澜紧闭的双眼,伸手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,“就算是你劝我回去我也睡不安稳,倒不如就留在这儿看他好了再说。”
吉祥闻言叹气,知道这位的性子犟倒也没再多劝什么,只帮着给她打了一夜的下手,直到天空泛白之时,谢景澜的烧才慢慢退去,逐渐转醒。
等他醒来之时,看到的便是姜虞月坐在他床边打瞌睡这一幕,这不由得让谢景澜眉头一皱。
吉祥看着他醒了,赶忙低声解释道,“真不是奴才没有劝,是姜姑娘半夜过来瞧见您发高烧了就不肯走,非要留下来在这里照顾了您一夜!”
谢景澜眼底里闪过轻微的诧色,片刻后又转为了另种浓稠情绪。
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床边女子恬静睡容,指尖悄然覆上。
却又像担心将她吵醒,他蓦地收回手。
吉祥瞧着他的表情变化,又是忍不住低声道,“奴才瞧着昨天夜里姜姑娘对您尽心尽力,想必心里头一定是有您的!”
对于吉祥这话,谢景澜虽最初不屑一顾,可如今倒真是觉得有那么几分意思。
虽说最开始姜虞月的接近,可能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孩子来报复谢家。
可如今她已有身孕,按理来说他这个活不了几天的病秧子应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才对,可姜虞月对他的好却是不减反增,若说真是对他无情……
谢景澜眼底墨色渐浓,冷淡的眸子氤氲起一股热意。
她可是对自已有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