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虞月闻言叹气,都说对症下药,她和恒曦连谢景澜是什么病都摸不清楚,因此不敢随意诊断,眼下也只有跟以前一样给他多进一些补身子的药了。
谢景澜在高烧中意识模糊不堪,但他比谁都清楚,这压根不是什么病,而是他身上的毒又发作了。
远远的,姜虞月瞥见他冷汗涔涔的脸,苍白透着诡红。
不知怎的,她心里生出另一番念头。
上次无意碰到谢景澜身躯,只觉他并未像表面那般脆弱,而这发病症状,也不像寻常体弱疾病……
反倒像是,中了毒?
念头刚落,她便蹙紧眉头看着谢景澜目露同情,如若真是如此,那谢景澜便是中了内宅那些腌脏计谋。
谢大夫人出门前表现的那般大度,估摸着也是借此让谢景澜有去不回。
而途中那波不知底细的刺客,也有了思路。
她想着,不经意与谢景澜对上视线,那双原本透着朦胧的双眸一瞬清明,似是不虞。
姜虞月莫名,眨了眨眼,又见对面那视线又恢复如常。
刚才应是她看茬了眼。
谢景澜垂着头,掐紧掌心,还轮不到让姜虞月来同情他。
只是此刻无力席卷全身,他闭上双目。
待脱离谢家,必不会陷入这般困境。
……
为了照顾谢景澜的身体,马车行进的速度一降再降,万幸一路上没再有刺客的出现,就这样龟速前行了大半个月的时间,一行人总算是快要到京城了。
“避暑山庄。”
姜虞月读着门匾上的字,想着这一路上风尘仆仆也没好好休息过,便决定在此处歇歇脚。
好歹是要进京了,还是多少收拾一下。
“姐,咱们当真要去给那小子找神医?值得吗?”
姜桓曦对谢景澜的敌意倒是丝毫未减,
“你看他那个病怏怏的样子,一看就是短命鬼,恐怕就算是神医出手也无济于事。”
“再说了,他一路上那个态度,咱们都这么照顾他了,他何时对我们说过一个谢字?连个好脸色都没有!”
姜虞月听他的这些话耳朵都快要听起茧子了,叹了口气,
“你有功夫絮叨,不如去帮小柳把我的行李拿下来。”
姜桓曦闻言叹了口气,也只能出去默默干活了。
“客官,你们要几间院子?”
掌柜的搓着手一脸笑意,“咱家避暑山庄可都是独门独院的,各个院子的景观都各有不同,您到我们这儿来可真是来对地方了!”
姜虞月伸出三根手指,“要三个院子。”
倒也真是巧了,她并未特意嘱咐,这次的院子竟和之前客栈的房间一样,两个院子紧挨着,另一个院子则要稍远一些。
姜桓曦刚拿完行李过来,见状立刻道,“我和姐姐住一起!谢兄要养病,还是静养为好,就和吉祥独住吧。”
谢景澜对此不置可否,反倒是姜虞月思索了一番,开口决定院子的归属。
“阿曦和三弟住那两间挨着的院子吧,要是有个三病两痛的,阿曦也方便随时照应,我和小柳去住另外一间。”
毕竟前些日子她拉进度太快,现下还是要缓一缓,就还是多多和谢景澜保持距离吧。
这也算是为了她自已的名声着想,且若是又和谢景澜挨在一起住,姜桓曦不知道又要在她耳边发多久的牢骚。
听着姜虞月的安排,谢景澜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。
好一个方便随时照应。
这一路上他虽都病着,但也都知道姜虞月一反往常,对他的照顾也都只是点到为止不再逾矩,如今连院子也要住的远远的,真真是要跟他撇开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