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一口一个容时箐与‘前未婚夫’,姜映晚捏着账本边缘的指尖发紧,胸腔中像被一股无名的气体鼓动着,让她忍不住出声问他:
“首辅大人不是不喜提容时箐吗?”
“今日怎的转性了?”
裴砚忱意味不明轻“呵”一声,“我是不喜提他,可夫人——”
“却是日日都在念着他。”
今日的这场谈话,是这几日来,再一次的“不欢而散”。
他松开她下颌直起身后,姜映晚以为他会像前些日子那般,直接离去,过个一两日再回来。
却不曾想,他连房门都没出。
直接冷声命令外面的季弘将箱子全搬进来。
院中下人的动作很快。
片刻的功夫,御赐的珠翠明珠就被整整齐齐摆放在了卧房中央。
季弘和侍从一同退去。
裴砚忱眼底墨色翻滚,沉沉看了几眼案前的姑娘,最后,箍着她的腰将人拽起来,扯进怀里,大掌抵着她腰身,按住她所有的挣扎。
嗓音发涩,哄好自已再来哄她。
“夫人,你对我上些心,我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妻。”
他另一只手揉抚她后颈软肉,似哄似宠,轻吻着她耳朵尖接着说:
“我家晚晚这么聪明,应该能看出来,我们的婚事不可能取消。”
“你忘了他,我们好好相处,夫人想要什么,夫君都能给你。”
她不应声,他低头吻上她的唇。
用唇齿相依的极度缠绵,来一点点化去心底丝丝缕缕钻出的痉挛与晦涩。
直到姜映晚被他追吻得喘不上气,下意识伸手去推他,在她手上的伤口碰上他之前,裴砚忱及时扣住她手腕,避免她伤口再次被蹭裂。
他从她唇上松开。
给她喘息的时间。
男人眼底墨色如漆雾,一眼望不到底。
他揉着她脑袋,动作中像极了柔哄。
薄唇往上,从她唇角,轻吻她眉心。
“去看看,好不好?”
“那是我们的大婚。”
“我想给我家晚晚,一场最繁盛的大婚。”
姜映晚到底是去看了那几箱珠翠与明珠,在裴砚忱的注视下,她将所有东西全部看完,他又将她抱在怀里说了许多这场正在准备中的大婚的细节,他才松开她离开卧房去处理公务。
那几大箱珠翠重新被人抬了出去,存入库房,卧房中恢复平静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只除了唇角还未消散的火辣辣的疼痛隐隐约约提醒着方才的一切。
裴砚忱去了书房后,姜映晚没喊紫烟进来,也没喊春兰,独自一个人在原处待了很久。
她眼睑轻垂着,背靠着身后的廊柱,不知在想什么。
只除了最后,姜映晚眼皮抬起,辨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那些邺城的账本上,久久未再移开。
黄昏左右,紫烟放心不下姜映晚,端着点心进来侍奉。
走过屏风,一进门,就见自家小姐还在案前查对账本。
紫烟眉头紧了紧,将茶水轻轻送过去,随后走到姜映晚身后,帮她揉捏肩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