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我们不走了吗?”
“不走了。”姜映晚并未详细解释,“回别院。”
紫烟虽心生纳闷,也有些不解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,但她一切都听主子的。
主子说不走,她就跟着回去。
姜映晚从巷子中出来,重新走回那条长街时,集会上人还是很多。
来时她看似在集会上闲逛,实则走的匆匆忙忙,无半分心情注意周围有什么。
如今往回走,重新再看一遍两边的集会,她步子放的很慢,并未着急往别院赶,而是像正常逛集会那样,带着紫烟慢慢逛了回去。
一路上走走停停。
等离开集会、上马车时,紫烟手中已经拎了不少东西,从糕点、到糖葫芦、再到一些精致有趣的物件,都有。
午时一刻。
马车停在别院前。
整个别院和她走时一样,没有任何变化。
姜映晚从马车上下来踏上门前长阶时,心里是有些揪着的。
但当踏进院子,目光所及处,一眼就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、却静静坐在庭院石桌前的裴砚忱时,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揉地皱皱巴巴的心口隐密地胀开。
就像是死死悬着的一口气松开。
同时又有一丝,从心底深处钻出的侥幸。
说实话,在别院中重新看到去而复返的裴砚忱,姜映晚并没有多少诧异。
但她切切实实感谢、站在巷口、遵循内心的直觉,放弃逃跑乖乖回来的自己。
姜映晚这边神色如常,一张瑰丽绝艳的面容看不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。
但她身后跟着的紫烟,没任何心理准备地在别院再次看到裴砚忱,却是实打实地惊得瞳仁狠狠缩了一下。
就连呼吸,都惊惧地瞬间滞住。
她控制不住地想,既然裴砚忱没走,那他知不知情她们方才想离开?
如果她们没有中途回来,而是选择继续逃跑,现在……又会是什么场面?
裴砚忱倒是没理会紫烟。
他所有的目光都在姜映晚身上。
男人放下手中的茶盏,修长匀称的指骨在桌沿轻点了点,唇侧牵着一缕似是而非的薄笑。
望向她,低缓开口:
“回来了?”
他语气平静到,仿佛从未看清过她方才有极强的离开之意。
也仿佛,真的就全心相信了,她之前为了出卧房迫于无奈说的那句答应留下来的话。
就像一个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,寻常平静的打招呼。
可下一秒,他目光轻挪,在脸色有些发白的紫烟身上瞥过。
话音陡然变转,指骨在桌边不轻不重一敲。
漫不经心笑着。
看着姜映晚意味深长地问:
“如此好的良机,夫人怎的不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