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晓生对此十分满意,先是命人点了店里最贵的菜,接着说正事。
“这锦衣卫就是一个大染缸,里面的人形形色色,大致可以分为以下这几种人。
第一,朝廷子弟,这些人凭借父辈的蒙荫进入锦衣卫,他们大多数是来锦衣卫镀金的,有能力的少,嚣张跋扈的居多,这类人靠不住,也不能惹。
第二,某个大人物安插在锦衣卫的眼线,他们在锦衣卫就是刺探消息的,不求立功,但求无过,这类人更不能惹。
第三,寒门子弟,有能力,敢打敢拼,这类人一心想要建功立业,可是没有人脉,活都是他们干,功劳都是别人的,偶尔还会被上层推出来顶锅,这类人是最好对付的。”
萧沐辰问道,“那我是那种人,第三种吗?”
百晓生摇头。
“那是第二种?”
“你比第二种还要厉害,准确的说,你是第四种,你是直接被陛下按插在锦衣卫的,你的一举一动,都会被陛下看在眼里,如果你立功,你的晋升速度一定是最快的。
官场如战场,一人得道,那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去的,你最受陛下重视,也最受人妒忌,你独自一人闯鱼龙混杂的锦衣卫,迈错一步,身死道消。”
萧沐辰点头,觉得百晓生说的很有道理,这笔钱,不白花。
接着,他问道,“我初来乍到,对这一切都不熟悉,可否跟我说一下,我现在的处境。”
百晓生又喝了一杯酒,侃侃而谈,“玄武所的千户叫胡一刀,麾下有十名百户,每个百户都管理着几条街道。鱼龙街,烟花街,鬼街,这三条街由你管理。”
萧沐辰插一句嘴,“这三条街,听起来就是很难管理的地方。”
百晓生点点头,“鱼龙街,鱼龙混杂,充斥着社会上的闲杂人等,其中不乏一些好勇斗狠之人,街内赌场林立,那些赌徒输了之后,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,你的上上任就是在鱼龙街被人乱刀砍死。
烟花街做的都是“黄色”生意,其中最大的两家青楼,里面的女子都是达官贵人豢养的小妾,你若敢动他们,就是得罪了那些达官显贵。
你的上一任,就是因为抓了一家青楼女子,下午刚把女子抓到大牢里,晚上就暴毙而亡,死因不详,也没有人敢调查。
至于鬼街,有更多的达官显贵牵扯其中,不单单有本国的,还有国外的达官显贵,牵一发而动全身,这个地方,连女帝都奈何不了,你想想,得有多么恐怖?”
萧沐辰听完后,心里是拔拔凉啊。
他本以为,锦衣卫百户的身份是自己最好的保护伞,谁曾想,他负责的地方,竟然是这么一个三不管地带。
他的这层身份,不是保护伞,是催命符。
这么一看,当天子近臣也没什么不好的,至少比在这里当锦衣卫百户强
许攸之啊许攸之,你可害死老子了。
萧沐辰满脸惆怅,心里苦啊!
他神色颓然,又问道,“您可有破解之法?”
百晓生摇摇头,“如果你在没接到调令之前来找我,我会拼命劝你拒授此职,现在,你已经接了调令,明日就要去官邸任职,我别无他法。”
萧沐辰现在就像是象棋中的小卒一样,无论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千沟万壑,他都只能一往无前,向前进,还有活下去的希望,后退,只能是死路一条。
此时,酒菜都已经端上来了,一桌子饭菜,香喷喷的,可是,萧沐辰一点胃口都没有,起身想走。
百晓生笑嘻嘻的收好一万两的银票,“等一下。”
他拦住萧沐辰。
“怎么了?”萧沐辰问。
百晓生从怀中拿出一包红色的粉末,递到萧沐辰手上。
“这是我精心调配出来的毒粉,人若吸入此毒粉,短时间内无法用力,把它收好,遇到敌人的时候,朝着敌人撒去,可救你一命!”